“别吼了,吼的越大死的越快。”言溪威吓道。不想还真的挺管用,乌达听到后,立刻安静下来,只剩下充斥着血丝的双眼还紧紧瞪着她。“你想不想活下来?你要是肯听话,我可以考虑给你解药。当然,若是你拒绝的话,那一个时辰内,你体内的毒就会散到全身,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这是笔没法拒绝的交易,乌达气得两眼几乎要喷出火,却还是不得不强压下去。
他咬牙切齿应下:“好!只要你给我们解药,我什么都听你的。”
“不是你们,是你。”言溪从腰间药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在乌达眼前晃了晃,“药只有一瓶,只能给一个人。看你怎么选了。”
乌达一惊,眼神中闪过几分犹豫。他扭过头望向身后,马车里的哀嚎声依旧不止,良久,乌达才下定决心。
“救我!”
言溪对乌达的决定表示很满意,也爽快地将药瓶扔了过去。
接过药瓶,乌达看都不看就急忙饮下,区区片刻,腹中绞痛便已经开始慢慢减轻。他大喜,同时眼中的杀意再也隐藏不住。他的手伸向腰间弯刀,就要拔刀时,哪知,言溪却比他动作更快。乌达手刚触到刀鞘,言溪手中的弯刀就已抵到他的脖颈间。
“兄弟,论反应速度,你还差得远呢。”言溪不屑一笑,刀尖又向前近了一分。锋利的刀尖在乌达脖颈间刺开一道小伤口。“现在,是不是觉得腹中没那么痛,而且开始变得有点痒?”
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我可没说过那瓶就是解药,你自己看都不看就喝下的。”言溪淡淡一句,乌达的脸色就立马变得惨白,他面露惊恐,听面前的女子继续道出更令人心惊的事,“其实这瓶也是毒药,准确来说是叫蛊虫。现在这会儿,蛊虫正在吸食你体内的毒素,等毒素吸完了,它就会开始吸食你的血,你的五脏六腑,用不了五日,你便会被它吸食的一干二净。”
蛊虫这玩意,乌达也只曾听说西域有,他正要质疑这女子是不是在撒谎,突地,他腹中痒的厉害,倒正像有虫子在里面爬来爬去。这下子,乌达可不敢不相信了。乌达立马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求言溪给他解药。
言溪听了,却只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既然是我用来防身的东西,我又怎么会把解药带身上呢,这不是摆明让别人抢?还是刚才那句话,只要你听话,待我平安无事回到冯翊郡后,我就领你去取解药。”
乌达本不愿信这些鬼话,无奈性命就拿捏在她人手中,再不愿也只能乖乖听话了。
此时,车内那人已经痛的晕了过去,言溪吩咐乌达将人拖下马车,然后又找了个隐蔽地处,将人绑好后藏了起来。之后,他们二人便继续沿着既定线路,往须卜留营帐而去。
这一路上没怎么停歇,直到天黑时分,他们才终于抵达营帐。
营帐外早已架起篝火,不少匈奴士兵扎堆在篝火前,大声说笑。营帐内亦是如此,不断传来饮酒作乐声,没有丝毫军营的模样。言溪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这些人的放荡和散漫,她实在难以相信这样一支队伍,竟也能打败司马佑。
乌达将装晕的言溪扛下马车,然后进了营帐。
作乐声这才停下,众人纷纷看过来。须卜留松开怀里的美人,打量了乌达和地上的女子一番,出声问:“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乌木哈呢?”
“大哥说还要再掳回几个中原女子,让我先回来禀报单于。”乌达跪在地上,低着脑袋始终不敢抬头。须臾间,他后背已经冷汗涔涔,就连双手也止不住发起抖。
须卜留犀利的视线在乌达身上停留半晌,终于才移开。他一口灌下烈酒,重新将美人搂在怀里:“下去吧,把那个中原女子关好。”
乌达暗暗松口气,应声后,立马将言溪扛出了营帐。
这次,言溪被他扛进了另一顶营帐,乌达低声嘱咐她几声后,便将人放下离开。待他走后,言溪才缓缓睁开眼。
言溪睁眼时,便有十几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她望过去,才发现那些人竟是十几个中原女子。原来,这顶营帐专门用来收押那些被掳来的女子。
即便言溪身着中原服饰,这些女子见了依旧蜷缩成一团,个个面露惊恐,望着这边瑟瑟发抖。言溪甚至觉得,只要她稍微动弹一下,这些人就会如惊弓之鸟,吓得立马逃窜开。
“你们是从冯翊郡被掳走的?”言溪小心翼翼出声,生怕惊吓到这些女子。
她们面面相觑,良久,才终于有个胆大的应声:“嗯,我们都是冯翊郡人士。你也是吗?”
言溪轻笑,摇摇头。
“我是洛阳来的,不过也是在冯翊郡被他们掳走的。”想了想,言溪又补充道,“你们不用害怕,司马将军已经赶到冯翊郡,他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司马佑可是常胜将军,风莱国上下谁人不知他的威名。言溪想,若是搬出司马佑的名号,或许还能给这些可怜女子一丝安慰。
如她所料,听到司马佑这个名字后,不少人终于展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