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呼延那伊的随身佩刀,即便是昨日那副着装,也是不离身,如今竟要赠与她吗?
言溪跳下床,心急火燎地穿起衣裳。今日是呼延那伊就要离开洛阳,这一别,或许此生都不会再见,无论如何,她都要去送一程才是。
“咦?真儿,我那三个香囊呢?”言溪边跨起小包,边四处张望。
她分明记得昨日还在的。
真儿闻声也瞧过去,果真不见那三只香囊。她突地忆起昨夜那一幕,莫非是顾相顺走了?
怎......怎么可能。想到这儿,真儿急忙摇摇头。
言溪见了,以为她也不知道香囊在何处,索性作罢。
“算了,以后再说吧。”
她随便撩了下头发,就立即飞奔出去。
冲出院门时,正好撞见迎面走来的林鸿。
林鸿率先出声:“夫人,顾相在马车里等您。”
言溪面露不解,却来不及多问,便继续朝府外奔去。
既然备了马车,那顾容卿应当也是要去皇宫,正好搭个顺风车。
上了马车后,言溪就催促着林鸿赶紧出发,然后自己才犹犹豫豫坐到顾容卿身边。
顾容卿正专心看书,即便她窜上车,也没抬头看一眼。言溪本就好几日没见过他,而今又见他这样冷淡,一时也不好主动搭腔,只能转脸望向车外。
良久,突然一个油纸包被扔进她怀里。
言溪瞧了眼顾容卿,打开油纸包,看到里面包着两个她最爱的rou包子。
她怔了怔,片刻后,眉眼弯起。
她拿起一个咬了口,顿时,心中的Yin郁一扫而光。
雪后放晴,蓝天白云,就连空气也清新了许多。
“大人。”
“嗯。”
“您是不是早知道呼延那伊要回匈奴了?”
“嗯。”顾容卿翻书的手微微一顿,又补充了一句,“她入洛阳那日,本相便已经知道。”
对呀,他可是顾容卿,普天下除了皇帝最有权势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
那也意味着,顾容卿并非真心想和亲。
言溪弯起嘴角,盯了顾容卿半晌,才收回视线,美滋滋地吃着包子。
很快,马车就抵达皇宫。
三人入了宫门后,没过多久,就在半路上遇见匈奴的队伍。呼延那伊见了,也立即翻身下马,走过来。
呼延那伊笑道:“没想到走之前我们还能见上一面。”
“还说呢,也不知道叫醒我,我要是再懒点儿,那肯定得错过了。”言溪嘴里埋怨着,却不忘上前拥抱她一下,“回去好好干,这样日后我跟人聊天时,还能把我朋友是匈奴王的事拿出来威风威风。”
闻言,呼延那伊忍不住笑出声。
末了,她瞧了眼旁边的顾容卿,挑挑眉:“顾相,言溪可是我呼延那伊的朋友,日后您若是欺负她,我虽没法再欺负回去,但肯定立马为她重新择个夫婿。匈奴男儿优秀的一抓一大把,而且不在意那一纸婚书的约束,想娶言溪的肯定排着队呢。”
“咳咳。”顾容卿瞪了她一眼,不耐烦道,“公主,再不走就天黑了。”
“你!”
言溪见状,马上将顾容卿拉到一边,笑了笑:“大人说的也没错,我就不耽搁了,接下来,你们二人好好聊聊吧。”
她口中二人自然是指呼延那伊和林鸿。
林鸿愣了片刻,提步走上前:“公主,一路小心。”
“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走向我,我很开心。”呼延那伊道。她笑着凑过去,在林鸿耳边轻语,“至于,昨夜那件事,老实跟你说吧,我就是故意的。”
言毕,她一脸坏笑地盯着林鸿。
蓦然间,林鸿刷地一下面红耳赤,急忙将视线移开,好巧不巧,却又与知情者顾容卿四目相对,顿时更是慌乱,只好低下头去。
见他这般,呼延那伊更是笑得直不起腰。
由于隔得近,所以言溪将那悄悄话悉数听了进去,结果换来一脸茫然。
她下意识看向顾容卿。
“昨夜怎么了,她不是跟我在一起吗?跟林鸿什么关系?”说完,言溪才觉得不妥,又立马撤回,“我忘了,大人又不在场,应该也是不知的。”
顾容卿低头看着言溪,略显遗憾地摇摇头。
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怕是要气得跳墙吧。
呼延那伊已经回到了马背上,她朝着众人摆摆手,笑道:“我走了,有缘再见。”
***
目送匈奴的队伍淡出视线,言溪几人正要打道回府。这时,小容子小碎步跑过来。
他缩着脑袋避开顾容卿:“夫人,陛下有请。”
顾容卿脸色立即变得不善,言溪见了,急忙道:“大人,我们一起去吧。”
“陛下找你,本相去做什么?”顾容卿轻哼一声,“本相还有事,你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