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深懒懒垂眼,难得有兴趣地配合:“闻到了?”
言甜:“暂时没有。”
他唇角轻轻抿出一道柔软的弧线,俯低.下.身.,幽深的眼窝里盛着漂亮莹润的眸光,漆黑若墨的眼瞳定定地看着她。
“这不是有一个么。”他问。
就像高墙上他的海报硬照瞬间活了过来。
气息,温度,还有更甚几倍的美貌,全都伴随着傅清深的这句话,层层叠叠地扑面而来。
言甜霎时明白了,他的线下颜粉为他哐哐撞过的那些墙,都是真心实意的。
试问,谁能近距离对着这样的一张脸,而内心毫无波澜……?
靠得太近,言甜略怂地往后稍稍退了一步,扯开话题:“我困了,要去睡觉。”
傅清深偏过头,示意主卧在那边。
主卧的房门没有关,站在门口能清晰地看到他生活过的痕迹。言甜顿住脚步,真情实感地问:“为什么我不能选择去客卧?”
Kino昨晚来过,厚着脸皮在床上躺了躺,出于某种考虑,傅清深正在帮她换好新的床单枕套,闻言,淡淡掀起眼来,眼神无波地回答:“客卧还是脏的,我没有让人打扫。”
他收回目光去,理顺被角,柔柔地铺好,“不会有客人过来。”
言甜走近几步,“难道我不是?”
傅清深头也不抬:“你当然不是。”
他修长的手指放在黑色的被单面上,色泽分明,很有美感的对比度。
拍下来就能直接当手模广告的既视感。
“你是女主人。”他淡着表情,补充说完。
“你睡一会。”傅清深还要去忙,站起来,迈开长腿走过,面上寡淡的神色实在不像是一个刚刚说了那种话的人该有的,“两个小时后我叫你?”
他离开前还贴心地帮她关上了门。
室内隔音很好,只能听到厨房的磨砂玻璃拉门轻轻一响,也被关上了,接着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言甜慢吞吞地爬上床,躺下来。
这个时候却竟然睡不着了,她脑中胡七八糟地塞满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飘过来飘过去,缭乱缤纷,有些糊涂。
导师合作舞台……
要不就答应他好了?
言甜有些心软地这样想。
她边想边无意识地摸到遥控器,按到开关键,投到白墙上的投影设备立即被打开,暂停的电影画面出现,一张狰狞的鬼脸展露在墙上。
她被吓得肩膀一颤,反应很快地退出,看到文件夹里都是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片名:《山村老尸》《咒怨》《女高怪谈》《午夜凶铃》……
言甜缩在被子里,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就冲这个,导师合作舞台她就肯定不会选傅清深。
言甜闭上眼,在满脸鬼脸的sao扰下,艰难地睡了过去。
空调的声音轻得近无,温度开得有些低,羽绒薄被里却很轻柔温暖,她把整个人藏在被子里,像一只可爱的小茧。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半掀开眼,才发现在睡梦中,自己的右脚伸出了被外,空调的风扫到脚面上,冰冰凉凉的。
一只微凉的手蓦然覆上,圈住她纤瘦的脚踝,擦过她的肌肤,带过一阵小小的战栗。
!
脑子里入睡前那张鬼脸又不请自来,言甜本能地缩了缩,收力往外踢去,想摆脱那只不知名鬼手的禁锢,力道很重地踢到了哪,牵带着连自己的脚趾都有些痛。
“嘶——”有声响。
她手掌撑在床上,坐起来,看下去。
傅清深半跪在床边,目色灼深地仰看过来,刻意压低的眼睫扇动,有些危险的水波隐藏在下面。
他看起来心情不好。
言甜揉了揉眼睛,视线触及傅清深牵连着红掉一片的眉骨,很是心虚。
“对不……”她本来想道歉,可是转念一想,也是他先吓到自己的,恶人先告状的思维绑架了她,言甜微微一抿唇角。
“傅清深,你为什么又突然吓我。”她捞过遥控器,放到他面前。
她的脚暗戳戳地动了动,慢慢地缩回到被子里,把罪魁祸首藏起来后,她显得更有底气了,眼尾微垂地指责,“如果你不吓我,我就不会……”
然后,再大的底气,在傅清深的注视下,都如同被戳了孔的气球一样,慢慢地漏气瘪掉。
傅清深扫了一眼那个遥控器,哑声道:“鬼片是Kino在看。”
“他昨晚来过。”傅清深把遥控器拿起来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他坐在沙发上,侧眼看过来的画面依旧漂亮得像是在拍电影,可惜眉骨上还没褪下去的红色有些显眼的碍事,声线压得极低,“我刚刚只是想帮你把脚放回去。”
他轻描淡写,没有控诉。
却让言甜意外地生出些内疚感。
房门没有关,有浓烈的食物香气从餐厅方向传来。傅清深的袖口半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