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只有简单平凡能够相濡以沫的爱情。
谢闻衍说要在后山的空地种满花,倒也不是吹嘘撒谎,后山是严寒之地,种花比登天还难。
也不知谢闻衍用的什么法子,仅仅用了一夜的时间,竟然真的在山坡上种满了花。
谢闻衍依然没有阻止时翘和小师弟的约会,不过会在她出门前后嘘寒问暖,叮嘱她多穿点衣服。
她太瘦弱,严冬刺骨的冷,稍有不注意就会得伤寒,谢闻衍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上等动物皮毛,亲手制成斗篷,在她出门时将她严严实实的裹起来,用哄孩子的语气说:“玩的开心。”
时翘:“......”
就这样她怎么开心的起来。
她以为小师弟会被谢闻衍给吓跑,但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师弟貌似不受影响,约会的时候和从前也没有两样。
这天下了大雪,两人谈心喝酒的计划被迫中止,告一段落。
腼腆的小师弟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去,时翘想了想,竟然也没有拒绝他。
两人磨磨唧唧走到时翘的院门前,地上覆着层薄薄的雪,小师弟红着脸同她道别之后,忽然又转过身来,把藏在袖子里的一只很漂亮的小雀,赠予了她,少年鼻子被冻得通红,笑容纯净,“师姐,这只雀儿很可爱,留给你解闷。”
时翘第一眼见了就很喜欢,她收了下来,随后踮起脚尖替他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花,“谢谢师弟,夜里冷,你也赶快回去歇息吧。”
“好。”
两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都在谢闻衍的眼皮子发生。
谢闻衍装了几天的大度,给她足够的自由,去做想做的事情,过她觉得快乐的生活。
但是,现在谢闻衍觉着他这个伪君子装不下去了。
再装开明善良的正人君子,时翘恐怕真的要被这个小白脸给勾去真心。
不妙,这可真的是太不妙了。
小师妹真心好骗,若是真的爱上半路杀出来的师弟,他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神出鬼没的谢闻衍又在某天夜里,出现在了时翘的床上,厚颜无耻道:“小师妹,我那间屋子里的床坏了。”
这种蹩脚的谎言,时翘能信?
她当然不信,她扛着剑去往谢闻衍的卧房里一探究竟,那张名贵的床竟然真的四分五裂,不能再睡。
谢闻衍脸上表情无辜,“你看,这回我真的没有骗你?”
时翘紧闭着嘴巴,不肯理他。
谢闻衍蹬鼻子上脸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连人带被一块住进时翘的屋子。
虽然时翘依然不怎么理他,也不太愿意和他说话,但是能睡一间屋子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进步。
谢闻衍心情一好,对养儿子这件事也稍微多了点耐心和乐趣。
他知道时翘选择留在青门宗,为的就是后山那股能凝神静气的冷泉,可以平息时望体内的戾气。
谢闻衍也有能去戾气的法子,不过用的不好就得去掉儿子一条命。
谢闻衍舍得,时翘却舍不得,宁肯用温和缓慢的法子。
时望每天晚上睡觉前躺在娘亲怀中,睡醒后已经被丢到了隔壁的房间,他第一次被扔出去的时候,还有些茫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被扔的次数多了,也就察觉到不对劲。
时望继承了父亲的智商,脑子比普通小孩聪明不止一星半点,于是在第二天的中午,他仰着脖子站在父亲面前,冷着小脸,非常不高兴的质问:“是你把我丢出娘亲的房间吗?”
谢闻衍掀开眼皮,懒洋洋扫他一眼,吐字道:“是你自己梦游。”
时望斩钉截铁否认:“不可能,我从来不做梦。”
谢闻衍去后山抓了几个骷髅Jing,折下他们的脑袋,串成长串挂在院门前,用来守门,或是给时翘解闷玩。
时望固执跟在他身后。
谢闻衍串珠子似的串完骷髅Jing才有空理他,“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时望盯着他:“就是你下的黑手。”
谢闻衍轻轻一笑:“即便真的是我,你又能如何?你打不过我。”
时望摇头:“我不跟你打。”
他要去找娘亲告状。
谢闻衍轻轻动了脚,将他踹进雪地里,啧了声,看着狼狈从雪堆里爬出来的小人,他却毫无负罪感,仿佛还玩上瘾,又给他踹了进去,他说:“你就和你娘告状这点出息?将来等着被其他同类咬成碎rou吧。”
谢闻衍舔了舔唇,“听说狐狸rou好像还挺好吃的。”
时望生气了,蓬松的长尾巴不受控制朝他攻击。
谢闻衍轻而易举挡了回去,他心情好的时候什么冒犯都不计较,揉揉儿子炸毛的小脑袋,“你不小了,我不可能让你一直霸占着我的妻子。”
时翘下山回来一趟。
父子俩又在冷战状态,她一点都不意外。
反倒是挂在门前的骷髅头串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