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贵妃轻咳一声,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那宫女身上,“你继续说。”
这会儿姚舒瑜也盯着那宫女看,目光锐利且不容忽视,她倒要看看这奴才要说些什么。
那宫女掐了掐自个儿的手,嗫嚅道:“奴才好似听到采盈姑娘说,她说‘早知姚贵人是个容不下人的性子,我就不该试图去截贵人的宠,明日去启祥宫还不知要面对什么。’”
说完话,她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脚下都往安嫔这边挪了挪,似是害怕另一边的人。
至于那人是谁,已是很明显了。
安嫔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姚舒瑜,语气嘲讽:“也不知姚贵人做了什么,竟使得这宫女如此怕你。”
“嫔妾也不知,这宫女与安嫔娘娘关系这般好。”姚舒瑜弯唇反讽。
“你!”安嫔听懂了姚舒瑜的话,气急却也不好反驳。
惠妃此时也是心急,这宫女是她宫里的,说了什么都不能说与她这个主位无关,她也不想因为一个宫女让姚贵人对她生了嫌隙。
于是惠妃对那宫女问道:“你自个儿都说是采盈在自言自语,你又是好似听到,那你到底听没听清?”
众人对惠妃的话一愣,怎么惠妃说的话像是在帮姚贵人开脱一样?
姚舒瑜倒不意外,从惠妃那天亲自去向她表达歉意时她就知道惠妃是想拉拢她的,而这宫女应也是被人收买了的。那背后之人或许不仅仅是想对付她,还想让她与惠妃之间产生芥蒂。
那宫女慌乱片刻,身前的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德妃含着浅浅笑意的眸子看了惠妃一眼,惠妃心里在想什么她自然是一清二楚。
“你要知道,奴才胡乱污蔑攀咬主子,可是要赐死的。”德妃柔柔提醒。可这提醒在姚舒瑜听来更像是威胁。
而那宫女听了,也立马下定了决心,她双手捏成拳头,抬起头道:“奴才绝对没听错。”
惠妃紧了紧帕子,不善地瞪了德妃一眼,看来此事多半是德妃在搞鬼。不过这也是个好机会,若是能查出事情是德妃所为,那德妃就定会失了宫权。可她也明白,德妃做事一向小心谨慎,等闲不会让人抓住了把柄。
佟佳贵妃心里叹气,自从新人进宫,宫里的是非就没停过,特别是关于姚贵人的。但她也知道这不关姚贵人的事情,毕竟都是旁人要针对她。
宫里这些女人一个个蠢得不行,要获宠就把劲对着皇上使啊,光针对姚贵人有什么用?没了姚贵人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新人,能对付的过来吗?
可贵妃也无法,只能看向姚舒瑜。
姚舒瑜与贵妃对视一眼,随后冷淡地看着那宫女,只道:“这些话都是你一张嘴说出来的,让谁相信?”
那宫女是不敢瞧姚舒瑜的,只一个劲的说自己听到了,但任何证据都给不出。
而没有证据的事情当然做不了数。其实有没有证据也就凭主事人的一句话,但姚贵人是宠妃,事情不可能轻易下结论,于是事情又搁置在这里。
佟佳贵妃抬手抚了抚额,颇觉头疼。
德妃这时候看向贵妃道:“娘娘,既然这件事谁说的都不可信,倒不如将这宫女而启祥宫的宫人都送进慎刑司,都时候由慎刑司的人来查自然就能查清楚。”
“依嫔妾看,倒不如将全宫的奴才都送进去,万一是有人想陷害嫔妾呢?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姚舒瑜扬起眉看着德妃,“德妃娘娘您说呢?”
德妃一滞,心里冷笑,这姚贵人还真是个伶牙俐齿的。
贵妃因着自己姐姐的缘故对德妃一向不喜欢,但她能忍住不表现出来,不说旁的,只要是德妃提的她都不可能同意。
“姚贵人说的有道理,此事暂无证据,不能随意去查。”
“多谢娘娘。”姚舒瑜对贵妃微微一笑。
随后又道:“既然现下事情还查不明白,那嫔妾就先告退了。”
“等等!”安嫔忙出声。
对上姚舒瑜投过来的视线,安嫔道:“让你回去,你把证据都处理掉了怎么办?”
反正即使没有证据她也认定了事情是姚舒瑜做的。因为她觉得只有姚舒瑜才会针对自己,所以故意将采盈的尸体抛到永寿宫来吓她,除了她,她可想不到第二个人。
姚舒瑜脾气好的笑了笑,“嫔妾去乾清宫,怎么,安嫔娘娘要随嫔妾同去吗?”
不得不说,安嫔还真想要同着去,但这样也太失面子了。
姚舒瑜带着人又往乾清宫去了。路上,姚舒瑜问着巧云:“咱们宫里怎么样了?”
“小主放心,德安都守得好好儿的,宫里的宫人好似都未被收买。或许背后之人并未计划周全。”
姚舒瑜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如果事情是德妃做的,不应该不周全,除非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又或许事情不是德妃亲手所为……王常在?
王常在被皇上禁在永和宫养胎,她都险些要忘了她了。
到了乾清宫,皇上还在接见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