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康熙好不适应,前些日子这里可是空荡荡一片,怎的今日就有屏风了?
绕过屏风,他才看见了人,小女人背对他坐在桌前,光看着后脑勺就知她心情不顺,知道他来了都没说转过身来。
康熙也委屈呢。
他清了清嗓子,闹出动静,边往小女人身边走过去,边走边说道:“你这新摆的屏风不错。”
康熙在姚舒瑜身边落了座,姚舒瑜这才吝啬地投去了一个眼神,轻飘飘的,转瞬又收了回去,继续专注手上的活。
康熙这才瞧见她手里拿着布料和针线。
看着样式是给肚子里的孩子做的,康熙不免生了些醋意,他都还没穿过小女人做的衣裳呢。
“在给孩子做衣裳?”
姚舒瑜头也不抬:“嗯。”
怎么今日态度如此平淡,康熙不禁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尖,看了她两眼,还是不打算婉转着来了:“朕也不知晓会在路上碰见她。”
康熙盯着她,只见她稍稍顿了一下,又开始穿针引线,一点反应都不给。
“吃醋了?朕没同她说什么,几句就打发了。”人还是没反应,“不信你去问梁九功?”
人低着脑袋,康熙瞧不清她的表情,也就没看到她悄悄勾起的唇角。
姚舒瑜隐下唇角的笑意,这才停了动作,抬起了头,她撇了撇嘴:“嫔妾可没吃醋。”
“没吃醋?”康熙显然不信。
姚舒瑜说话带上了忿忿的语气:“王答应也是您的嫔妃,嫔妾还能不让您见她不成?”
康熙笑了,拿走小女人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继而拉着她的手:“那当然,阿棠让朕不见,朕就不见。”
姚舒瑜又要勾起的唇被她压下去,只毫无威慑力地瞪了面前人一眼,但事情还是得解释清楚:“嫔妾真没吃醋。”
“那怎么不高兴?”
“您还说呢。”姚舒瑜噘着可以挂油壶的嘴:“王答应住在东六宫,嫔妾这是西六宫,她能在路上与您撞见,哪是巧合?”
“分明是知道您要往嫔妾这儿来,故意在路上等您呢。”
姚舒瑜越说越气,这个王答应自从生了孩子后,是越来越不要脸皮了。
康熙赶紧将人拉到怀里哄:“好了好了,不气。”
心里对王答应又多了想法,她能这么及时在路上碰到他,定是知道了他的行程。
窥伺帝踪这一条,够她入冷宫了。只是她身为皇子的亲额娘,身上这些污名对皇子是不好的。
还有乾清宫,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嫔妾自问从来不主动去招惹旁人,可她们就是要针对嫔妾。”
姚舒瑜吸吸鼻子:“且说这王答应,分明是她先想方设法的陷害嫔妾,可到现在也不思悔改,继续针对嫔妾。”
越说越可怜,一声声抽泣重重落在康熙心上。
康熙捧着她梨花带雨的脸,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这都不是阿棠的错,是她们心思不正,有朕在呢,嗯?”
姚舒瑜眼圈鼻头都是红的,格外的惹人怜爱。
她抽泣地点头,康熙将人扣在怀里,手掌在她后脑勺轻抚。
“不哭,你哭了孩子也伤心。”
这些日子小女人情绪波动属实有些大了,太医说过她得保持心情愉快,这样对她和孩子才好。
而王答应屡次三番这般,属实是居心不良。
康熙温柔地对待怀中人,眸色却是越来越沉。
这时候,巧云来到屏风后面,低声道:“皇上、娘娘,晚膳已经备好了。”
“先去打盆水来。”康熙沉声吩咐。
“是。”
不多时,巧云端了盆温水进来,低着头,按皇上的吩咐打shi了帕子拧干后交到皇上手里。
康熙拿着帕子轻柔地替姚舒瑜擦着脸,将一张小花脸擦得干干净净才放下手。
擦干净脸的姚舒瑜还是我见犹怜,眸子水雾朦胧,鼻尖微红,她缩在康熙怀里不大肯露脸,许是觉得这幅样子在宫人面前有些丢脸。
待她平复够了,康熙才牵着人去用膳。
晚膳十分丰富,但怀了身孕的姚舒瑜十分挑嘴,吃的菜就那么几道,康熙只能尽量哄着她尝尝别的。
姚舒瑜皱着眉头:“您吃您自己的,不用管嫔妾。”
康熙也不愿惹她生气,只无奈道:“你多用些对身体好。”之后也不劝她了。
用完膳,康熙陪在姚舒瑜在院子里走了走就回乾清宫了。
内室里,姚舒瑜坐在榻上,长长叹了口气,巧云端着茶水进来,见此,轻轻笑了笑:“主子可是哭累了?”
她语气调侃,惹得姚舒瑜瞪了她一眼。
“我也是不想的,可那王答应实在太过让人烦心。”
轻抚着肚子,她道:“何况我现在怀有身孕,抽不出Jing力来与她你来我往的。等我将孩子平安生下来,那时也不会便宜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