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收银台上霍然落下个纸盒。A抬头，目及只宽大干燥、青筋凸起的手掌。修长手指钳住外包装，逐个垒高。
看来状态不错，这时候都记得谈判。莉莉打开远程控制。乳环，贞操锁，内置玩具。这套出街配置约定俗成，因为只有性才能及时提供安抚。笔直站立的男人膝盖一软，手扶货架才得以站稳。
“结账也交给你了。”女人松开手，走向冷藏区。
“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A紧张地扯出个职业微笑，这是她首次值夜班。眼前的健壮男性双手空空，黑衣蒙面。本能让她迅速打开电子锁并回到柜台，准备随时按下隐藏报警键。
等餐间隙，两人已从最喜欢的戏剧谈到最近上映的电影。原来他叫斐利斯，比她小两岁，是研究生，刚进入附近大学读导演项目，因课程需要流连各个剧院。
“可能会有些难受。”莉莉翻找出多条举重皮带，缠绕紧实小腹。总计三厘米厚，粉红心形仍十分显眼。她心生妙计，往腰包中塞入数层铝箔和保鲜膜给他戴上，终于屏蔽了亮光。
“您偏好哪种？”
这是新流行。A多看了项圈两眼。很多人崇拜超能力者，所以跟风佩戴同款元素的饰品。
“…不知道。”
“改日再见。”她将斐利斯的电话纸条折叠，与信用卡一同放入钱包。
冲突罢了。但她还是很开心：剧评出现了自己的名字，虽然只是顺带提及。
不知是否为错觉，李失了色般瑟缩着。
“你还好么。”李被长时间紧盯一处，已经眼神迷离，吐出截粉色舌尖。莉莉无端想起男人标志性的英雄服装：一身雪白外骨骼铠甲。部分粉丝因此称他为“白骑士”，或许是来自亚瑟王传说，兰斯洛特揭露真名前以此封号指代。那套装备遮得住淫纹吗？
原来是这个原因，有些难办。她注视连黑色布料都难以掩盖的明亮图案。看来淫纹具有衣不蔽体指令，如果违背就会发光并强制发情。
“对不起…一般都是被无套内射。太多次了记不清，所以…”
深夜，便利店。
莉莉点头。午场之后紧接夜场演出，没有回公寓的必要，在附近就能解决饮食问题。在不同餐厅打了几次照面，她就记住眼前这张精致昳丽的脸。
“这就已经高潮了？”李面色潮红，因视线羞辱激动得双腿打颤，但还是紧咬卫衣下摆方便主人观察。
“开关。”嗓音嘶哑却不容置喙。
考虑到对方可能语言不通，她放慢语速，指向标注：“S，M，L，XL。”
她见对方明显焦虑起来，连忙盯住他眼睛诚挚补充：“按平常习惯的尺寸挑选就好。”
说得像真的一样。莉莉嘴角上扬。他应该知道，除非有私交，观众只会在后台出口献花。
“我回来了。”莉莉径直走向卫生间。高大的人形犬亦步亦趋，跪在主人脚边。卸掉舞台妆，她轻叩盥洗台三下，他离开，折返时口中叼着牵引绳。
明天是周一，舞台剧演员的假期。莉莉将卫生棉条随手丢入购物篮，随口念出广告：
男人抿唇，迟钝大脑仅仅是思考如何回应就耗尽了全身力气。他几乎想逃向莉莉，请求她重新牵起自己的狗链，只要在主人身边，就能什么都不用去想。他下意识抚摸脖颈。
“但你认真对待了。即使不在聚光灯正中央，也熠熠发光。我相信你会成为万众瞩目的主角。”他声线轻盈如清泉流淌，随意吐出赞美也似咏叹调，有让人信服的魔力。
“我只是个群演。”
“你去买怎么样。”她指向被锁住的玻璃柜：“七盒超薄，十二个的那种。按旁边按钮就会有店员来帮忙。做得到吗？”
“你好，麻烦把这些全部结账吧。”A心跳漏了半拍。来人眉眼凌厉，漂亮到具有侵略性。她脸颊发热，
“我知道。”未等她详细自我介绍，斐利斯狡黠一笑，碧绿猫眼弯起：“我看过新剧——学生特惠山顶票。你的演出非常精彩。”
“保险套打折，买七免三。”李默不作声。看来妻子第二天会很晚回家。心脏紧缩，绵密刺痛却被转化成令人上瘾的极乐。肉穴淫水泛滥，饥渴地咬紧震动棒。这便是这具可悲身体被改造后的运作机制：无法接收正面情绪，友善对待只会带给他自我厌恶；失落和恐惧反而激起最强烈的情欲，唯有痛苦甘之若饴。
“深感荣幸。”女人掩唇，双眸波光流转：“如果真有那天，会赠予你特等席的入场券。”
A没有窥探客人隐私的想法。只不过这实在有些奇怪：这几盒保险套尺寸相差太大。
“我会准时到场，于谢幕为你递上花束。”
“把衣服穿上。”社会化训练卓有成效。确保李可以发动能力隐藏身份后，她每天早晚固定时间遛他两次，地点从公园逐渐向人多的地方转移。男人适应还算良好，所以她决定今天尝试交互式环境。
“好巧，又遇见你。”黑发男子朝她招手：“要拼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