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对你动手?”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潘石屹的血迹,再看着外面那地上,和潘石屹身上一模一样的水果刀,又微微抬头,是池睿手上医院的专属消毒手套。
池睿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沈郁一步三回头地离他而去,那眼里的不舍和怜惜避过层层阻挡,投射到他的身上。
开庭的那天风和日丽,庭堂的后面被记者堵得密密麻麻,新闻头条在全省热度第一不降,大街小巷,纷纷都在议论这起骇人听闻的案件。
他笑得弯腰又捧腹,在众人不解的眼神里,他突然横冲直撞,目眦欲裂,直冲地上的池睿而去。
——“是他将我带到这里来的,说要给我看看反抗他的下场,我就看到了他折磨潘石屹的场面,我害怕得想跑,他就拽着我强暴,我好不容易将他反锁在门内,才有机会报警。”
——“他说他喜欢我,我不肯,他就要强暴我。”
他在用最后的力气,来成全自己的报复。
“你和沈郁是什么关系?”
冲破喉咙嘶哑的怒骂声是如此激烈,那副嗜血的面孔是如此可怖,仿佛只要片刻的松懈,这人便会雄起,将那可怜的受虐报警之人撕得粉碎。
他只是用假装癫狂的状态和语气,坐实了他的心虚,坐实了他犹如恶行被发现的恼羞成怒。
池睿只觉全身冷得发颤。
……
,无所顾忌,无所畏惧,像是要拼尽全力,也要和凶手同归于尽。
不管是行凶的匕首还是杂物室的门把,都存在沈郁的指纹和痕迹。
池睿点点头,“可以。”
落魄的夜色在警笛声中炫目缭乱,无数警察从车而下,纷纷有序地包围了整栋楼层,将所有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虽然他能轻易躲开,只是潘石屹像疯了一般胡乱抖动,身上未干的鲜血洒得房间到处都是,颇为惨烈。
沈郁深知潘石屹是将他当做池睿了。
池睿身上还挂着大大小小的伤痕,经过检测,确实都是沈郁的指纹,体内也有沈郁残存的精液。
沈郁一脚踢开那个疯子之后,阴沉着脸,连踹了十几脚,终于将那扇锁了的门踢破。
这次不仅是伤人的折磨过程令人毛骨悚然,还牵扯起了多年之前的“校园暴力同性恋变态”事件也跟着一同发酵。
领头的警察发号施令,枪口纷纷对准了沈郁,只要沈郁敢轻举妄动,子弹能够立刻穿过他的手脚。
“……”警察颇为怪异地看着池睿,“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
“那你们今晚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可他仍然义无反顾地沿着自己的计划,将自己莫须有的,强行安置在他头上的罪名坐实,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数不清的恶意。
他突然狂笑不止,状如癫狂。
外面无数灯光射在他的身上,令他眼睛刺目得不禁用手臂挡住。
“不许动!!”
——“也是我们的高中同学,只是潘石屹知道沈郁的一些行为,就威胁沈郁给钱保密,沈郁不喜欢被威胁,就把他给关起来折磨。”
“方便再说一下其中的具体细节吗?”
“那你知道他和潘石屹是什么关系吗?”
就在这时,外面震耳欲聋的警车声包裹了整片目光所及。
沈郁的嘴被人牢牢地给锁住,然后被戴上手铐,被警察压制,最后被铐进警车。
他看着地上被层层包围着,保护着的池睿,他衣裳不整,全身瑟瑟发抖,被撕开的白大褂里面到处都是青紫交错的伤痕,那细白的脖颈处满是鲜血,被刀狠狠地划了一道道伤痕,弄得狼狈不堪。
审迅一直维持到天亮才结束。
一遍又一遍地述说着自己身上所遭受的“折磨”。
几个身强力壮的警察立刻将他压制,可即便如此,也阻挡不了沈郁的发疯和怒骂。
尖锐的笑声传遍了大楼每一个角落,甚至可以和外面的警笛声相媲美。
可沈郁什么都没有做。
——“曾经的高中同学。”
可即使这样,沈郁外面的那些“小弟”,还是擅作主张,为他请了最好的律师,助他开庭。
“臭婊子!我被毁了,你也别想好过!!”
池睿愣愣地摇头,“从前高三的时候,他就对我校园暴力,不仅对我殴打强暴,还非法拘禁。今年九月,我回国之后,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一直威胁我要是不肯跟他在一起,他就杀了我。”
沈郁举起手来,缓缓从破门里走了出来。
他以为沈郁好歹会冷静地朝警察解释,他以为沈郁起码有着后手来保护自己…
“你这个臭婊子!你他妈居然敢报警!!老子干死你!老子要杀了你!!!”
沈郁在刹那间就明白了池睿的意思。
那个深夜的凌晨,池睿行尸走肉地坐在审讯室里接受笔录和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