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一会的工夫,就把晚饭也做好了。
二奎回来的时候,秀兰的眼睛依旧还是哭的肿肿的。可二奎根本来注意都没注意。他除了在想做那事的情况下会看秀兰几眼,平时的时候是从没仔细看过她的。
秀兰有心想把今天的事儿告诉二奎,可转念一想,自己说了没啥作用。兴许反倒还可能被二奎骂自己去勾引大牛了。她自己憋了憋,又把到嘴边的话头咽了回去。
再过几天,秀兰突然发觉着自己这身子怎么突然的就开始发虚了。在厂子里上班的时候总觉着脑袋昏沉沉的总想睡觉。还不时的从胃里泛着酸水,可又总是让自己一呕一呕的又吐不出来。
秀兰也是过来人了,一觉着自己的身体反应,她就知道自己个应该是又怀上咧。她掐着手指头算了算,竟然发觉按时间,这应该是自己那次在大鹏家日过以后怀上的。这孩子十有八九是大鹏的种,这叫秀兰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了。
美了半天,秀兰又重新冷静下来。肚子里的娃让她开始在心里多了不少的考虑和打算;自己这身子眼瞅着是不能再承受厂子里这些繁重的劳动哩,再加上自己要是生了娃,这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
可要是再坚持着上班,这刚出生的娃没人照顾可怎么办呢?娘的身子这几年眼瞅着就垮下去了。指望娘是指望不上了。再说哩,自己已经把二兰送到娘身边让她照看着了,怎么好在让娘多操心的再帮自己呢?
念头转回来再一想;回家继续种地呢?好象也不是个事,眼见着村长大牛开始不停地对自己下绊儿,不是给自家分配的东西越来越少,就是在分配水蕖的时候总是给自己家最后一个浇灌。秀兰知道他是故意整人,想让自己乖乖地讨饶,可就是一头碰死了,也不会让那狗东西近了身子的。
再退一万步说吧,即使厂子里不开除自己,也不是个事儿啊;有了娃总不能天天背着孩子去上工,挨累不说,做活也做不好。不敢用力地哈腰,总怕把娃掉下去,如果捆得太紧,又怕把娃勒坏了。想了半天都没出个啥好主意来。她左掂量右寻思的考虑了半晌也没啥好念想。后来干脆打定主意下了班以后去大鹏家和他商议商议。
因为在心里边噎着事儿,这班上的都恍恍惚惚的。中间好玄好差点让刀把自己手给切了。好容易等到下班了,秀兰赶紧地朝家里跑去。
回家一看,这老天爷也帮她;二奎居然没回来。看看天色,这都快榜黑了。一般要是二奎这个时辰还没回来,多半是去伙计家打牌喝酒去了,一般不到半夜里是回不来的。
秀兰出了门。左右看看没啥人,然后就想最贼一样的偷偷摸摸地溜到大鹏家里去。
进了大鹏家的门,发现他们家里正是一顿忙活着在做着晚饭哩。大鹏的儿子根生也在家,正在灶台上架起小铁锅里填水,看起来灶坑里的火苗不旺;从锅四沿冒着一圈烟,柴火不干火也上不来。根生实在没办法咧,就只好趴在地上使劲地吹。火光明明灭灭,烟也一股股地冒出来。
看见秀兰来咧,大鹏不由得楞了一下。多少对秀兰能到他家来感到意外,他先是对着秀兰笑了一下,然后挪出来身子走到自己娃身边,递上一把扇子给他,火才旺起来。
看见秀兰咧,这叫大鹏高兴的不知道说撒欢好,他先是拍掉手上的灰土,然后咧嘴笑着说:“秀兰,你……你咋来咧?”
“俺……俺找你有点事儿哩……”秀兰当着根生的面也不好说啥。她看了看大鹏,又看了看正在灶坑边上忙活的根生,嘴里喃喃的道:“那啥,要不……你们先忙,俺……俺一会在回来。”
“秀兰婶子……都来了还走啥咧?要不……要不,干脆一起在家里吃了再回吧……”说话的是大鹏的娃子根生,很难想象这么小的娃子竟能说出这样成熟的话来。
“是哩,还走啥咧。”大鹏在一边笑着帮衬着。“吃了再回,吃了再回。”
秀兰点了一下头,然后自己从墙角里拿出一个马扎子就坐了下来。大鹏家她来的多哩,哪里有啥东西她就跟在自己家一样熟悉。
坐下想了想,秀兰又站了起来。走到根生边上,看着在灶坑边上有些忙乱的娃子说道:“让俺来吧,这活是婆姨干的哩,你们汉子哪做的来?”
“哪能咧?哪能叫你来做咧。”一边的大鹏客气的说着。因为傍边还有自己的娃在,他也不好做出一些亲昵的动作,也只能嘴里客气的和秀兰说着。
“还真把俺当外人不是,俺有啥不能做的哩。”秀兰假装生气的撇了大鹏一眼。那种眼波流转看了大鹏这心里都不由的狠跳了一下。要不是自己娃在跟前,他都恨不得上去抱着秀兰就啃上几口……
还是秀兰手脚麻利。一会儿工夫,就把饭做得哩。她拿着大勺子在锅里绞可半天,然后朝碗里端了多半碗片汤,还在上边零星地点缀了点香油,递给大鹏后就去盛另一个锅里的棒儿丝粥。
大鹏闻着碗里的片汤说道:“真香哩,咋那么香哩?”也不知道他是说着面汤还是说秀兰那端着面汤碗的手。
“死像儿。”秀兰听出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