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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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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杨管事在门口劝道:“侯爷把周侍郎送的东西都扔完了,也该消消气了,眼下他人还在外头跪着,那地上又硬又凉,我们劝不动,等着您

    宁乐肚子里翻了个白眼,心里虽然念叨“咸吃萝卜淡操心”,嘴上还是应道:“好好好,我来操办,您呀,就老老实实待着,别动不动扔东西,还不如星璋呢。”

    他怔了片刻,想到前日自己以为失去他而后悔万分的事,都是源自未来得及说出的种种,于是改口坚定道:“不,就照实说,说我军务紧急回去了,等半个月后押军完成,即刻便回,”他看向周彦学沉静无波的睡颜,微微笑道:“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

    赵明经适时插话道:“你何时走?”

    世子夫妇走后,蔺昂将自己清洗干净换了轻便衣袍,揽抱着无知无识的周彦学同衾而眠。熟悉的梅香此时像是安神香,温柔抚慰着他多日紧张的心神。午时刚过,周府门外快马弹出,头戴防风帷帽的骑士出了城门径直往北去了。门内密不透风的卧房内,美人沉睡如旧,似乎感受到了方才被印在唇角的情意,隐约浮起一丝笑来。

    宁乐不解地问:“父亲,我之前便与你说明了鸣野跟周侍郎的事,您不是不生他气了么,怎地今次又做这些无用功?”

    赵明经看着这俩人,竟一点也不觉得别扭,他跟宁乐对视一眼,心领神会齐齐微笑开。宁乐走到床前细细看了看周彦学脸色道:“既然姜神医都说无碍了,那便静等痊愈了,他这边这么多人看拂,你且放心速去,父亲那边也不必过分忧愁,有我呢,”她看着自己这胞弟乌青的眼圈,心酸道,“倒是你自己在外需注意自己身体,这几日是不是未得安睡?我们先告辞,这还有不到两个时辰,你休息会儿,回去还要颠簸一路呢。”

    事情是这样的。前两日是清明节,府中照例祭扫祖先,侯爷也照例对着先夫人的牌位念叨了一日。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或者是思念亡妻太甚,又或者是因为儿子光忙着去周府不搭理老父亲,老侯爷重新又跟女儿说要给他说个亲事。

    “姐姐……”蔺昂眼眶微红地看向她,被亲人宽慰总是能轻易化解心头沉甸甸的压力,他只能说道,“谢谢。”

    蔺昂心头漫上一股温馨:“他满月时候我不在,再见他也不知认不认生。”

    蔺昂果然淡笑问道:“星璋可还调皮?星翼闹不闹你?”

    宁乐脸上尽是为人母的笑意:“星璋天天光凑在小床边,说要弟弟起来跟她玩儿呢,星翼这些日子长胖不少,掂量着有个十斤了,晚上还好,就是白天闹人,见我出门就要哭呢。”

    蔺昂摇头道:“我此番回京行踪未做过多隐匿,不能羁留太久,护送军被我留在雍州边境缓慢徐行,军中无帅,时间一长必定遭人起疑,”他看向孙管事继续道,“你们侍候左右比我更得宜,若是他醒了问起我,就当我没回来过,是大梦一场……”

    安定侯撇着嘴道:“我是不气他了,他是我孩儿,被个男人迷了我认,可是那个周侍郎,弱不禁风,面若好妇,惯会吟诗作赋的故作风雅,我越想越觉得不是个好东西,鸣野他是被猪油蒙了眼,又不能结亲又不能生养的,名不正言不顺就算了,还体弱多病的,能不能长久都是个问题,到头来耽误的还不是鸣野?”

    “啪!”



    这不,荔枝刚进院子,就吓了一哆嗦,只听卧房里面侯爷拐杖声快速笃笃地敲着地,吊着嗓门喊道:“让他走!别在我家门口丢人!我不收他的东西,拿走,都拿走!”

    宁乐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蔺昂低头将周彦学粘在额前的散乱发丝拨开,回道:“午后便走。”

    宁乐走到他身旁轻轻拍了拍他后脑勺,像小时候那样:“你呀,别总是什么事都闷在心里,若不是世子和兰森跟我说了周侍郎的事情,我到现在还以为他负了你。哎,说到底,周侍郎受此苦也有我的原因。”然后将上元夜的事情说与他听,其实之前周放去找他的时候大概说了原委,可如今蔺昂看过了那封书信,又听到个中细节,只觉得十分心疼,感同身受地替周彦学委屈。宁乐见他面上难过,转过话头说了些家中儿女琐事。

    身后孙管事听了急道:“这便要走了?郎君说不准明日就能醒呢,您要不就在家里留两天?他一睁眼就能看见您,也能高兴养病不是嘛。”

    两月后,同样的声音在安定侯府主人院里响起,又一件东西从卧房被扔了出来。杨管事近来对这种声音已经免疫,面不改色地把荔枝叫过来帮忙收拾。

    荔枝小心翼翼看了看杨管事,得到鼓励的眼神后悄悄把扔出来的几样东西归整好。这次被扔的不是贵重东西,荔枝捡起只剩下茶叶末的锡罐、穿旧的两双靴子和一些常用的物件,心里嘀咕:这些东西看着就像用旧的,主人还要不要了?

    宁乐嘴上应得好,扭头就跟世子出了个馊主意,挑了个好日子,让世子把这事儿跟周彦学说上一遭。周彦学在家养得刚好一些,只能勉强处理些公务,府门还没出去过,听完一着急直接拉了一车的礼,只身进了侯府,跪在大堂就说要求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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