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让小妹认祖归宗的,恐怕只有我一人而已。
微风拂过,一阵箫声飘飘荡荡,传到燕归的耳朵里。他起身,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寻这声音。他追着声音过去。
岳宁星夜不能眠,也听到了悠悠荡荡的箫声。他悄悄坐起来,身边的乐明并未被惊醒,只是昏睡着。岳宁星病着,乐明的Jing神也格外差,习武之人的机敏几乎没有了,整日只是发呆或者睡着,本就话不多的他,变的更加沉默,不认识他的人,恐怕会以为他是哑巴。
岳宁星看着乐明昏睡的样子,把被子给他盖好,轻叹一声,缓缓穿好鞋子,披上外衣就出门去。他提了灯,却不许丫鬟跟着,只是自己寻访着箫声,慢慢走着。
走到后花园,是一棵大榕树,箫声就是从树上传来。他抬头看去,树上的人并没有停,而是接着吹奏。这一曲,哀婉幽怨,伴随着箫特有的沧桑声音,格外有一种呜咽的感觉。岳宁星听了伤心,忍不住落泪。听到后面有脚步声,正是燕归也到了。岳宁星见了燕归,只觉得心安,就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燕归已经习惯岳宁星这样了,只是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箫声渐渐转为低沉,声音一丝一丝地随风逝去,树叶翕动,树上的人跳下来,正是刘不言。
“刘兄,心中可有愁事吗。”岳宁星哽咽着问,“此曲未免太过哀伤。”
刘不言看看燕归,轻叹一声:“不算。我只是在想戍边的旧部。这是军中的伙夫教我的,他想家了就会吹奏。我和家人在一起,他们却不能。”
“大概,所有人都想和家人在一起吧。”燕归苦笑。
“是。”刘不言坐在一边的石凳上,燕归也扶着岳宁星坐下。
“所以。我想,小妹还是在刘家合适。”燕归牵牵嘴角,“我嘛,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没有亲人自然没有顾忌。燕掠阁的生意,大家都知道。”
“小妹留在哪里,我们说了都不算。她高兴就好。”刘不言说道。
“其实,也不必逼着不移妹妹选什么。一下子多了一个疼她爱她的哥哥,不是一件好事吗。以后刘家会留在庄里,互相往来也很方便。何必纠结她姓什么呢。”岳宁星插嘴道。
“此话有理。只是,或许我就不该多事。”燕归轻叹一声,“小妹知道她不是亲生,非常难过。”
“事实如此,难过也没奈何。”刘不言抚摸着箫管系着的红穗子,当年,小妹和娘学会了做流苏,第一个做的就送给了他。他就系在箫上,一直也没有摘下来过。这流苏已经被磨的脏了,还断了一些,显得有些稀疏。可是,如今他反而不敢换了,怕以后再无这样的流苏。
第40章 不恋爱怎么结婚
岳安愉摸着莫愁的头,轻声问道:“还疼吗。”
莫愁轻轻摇摇头,握住她的手:“不疼了。”
“能看见了吗?”岳安愉用手在她眼前晃晃。
“还不能。”
“你怎么这么用力,真傻。”岳安愉斥责道,“你撞一下,吓吓爹就得了嘛。还真要撞死。”
“行啦,你说过多次啦。”莫愁笑起来,“你不知道,我是多大一个麻烦。其实杀了我,神不知鬼不觉是最好的。省的岳家向李家交代不清楚。”
“瞎说,还有什么比人命重要吗。”
“大家族的颜面,自然比人命重要。”莫愁苦笑。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总不能莫愁莫愁的叫着,像叫丫鬟一样。”
“我愿意做你的丫鬟,也喜欢莫愁这个名字。”她一低头,“我真名叫李柔嘉,取温柔美好的意思。可惜我不配。”
“瞎说,你不配还谁配。我的柔嘉姐姐,当然是最最温柔美好的。”岳安愉抱紧她,“你这名字,比我起的有水平多了。”
李柔嘉在她怀里,只觉得久违的温暖。似乎从娘没了,就再也没有人抱过她。她闭着眼睛,贪恋岳安愉怀里的温度,像冬天取暖的猫。
“柔嘉姐姐,听说你订了婚约哦。是和燕归。他就是一直带我玩的燕阁主,为人还不错,你想不想见他一面。”岳安愉笑着问。
李柔嘉摇摇头:“这不合规矩吧。”
“什么规矩。你要是嫁给他之后不喜欢他,那还结什么婚。”岳安愉站起来,“你等着,我去找他。”
“诶——别去——”李柔嘉听到她跑远了,大窘,心说这也太不像话了,可是也没奈何。她是知道这门亲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没想过要逃。可是,她也没想过要这样见自己未来的丈夫。
燕归被岳安愉拉了来,看似被迫,实则也很好奇。他坐在李柔嘉对面,见她眼神迷茫空洞,就忍不住伸手挥了挥,岳安愉打掉他的手:“你干嘛呢。柔嘉姐姐撞伤了头,现在眼睛看不见,以后会好的。”
“抱歉,姑娘,是在下失礼了。”燕归行了一礼。
“见过燕阁主。”李柔嘉有些不好意思,也还礼。
“姑娘怎么从母家跑到这里。”
“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