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这么久没回来,怕你做傻事,出来找你。你怎么真敢跳啊!”
“不是,说来话长。”李柔嘉剧烈地咳着。
“霞染?怎么回事?”岳安愉问一边的霞染。
“不关他的事。是我,思念我娘亲,做出傻事,又后悔了。”李柔嘉看看霞染,霞染偏偏头,心说不太对劲呀。可是一想,刚刚她喊救命,又有人跑过去,想来,是有人要轻薄她。恐怕她是怕说出去,名声不好听吧。
想着,霞染就点点头:“正是,我差不多都看见了。无论李姑娘怎么说,我都可以作证。”他说着,看看李柔嘉,她一下子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如果她想说有人轻薄她,他也会作证。
“多谢,多谢霞染大人……不劳您费心了。”李柔嘉不断地咳着。
“别说了,先回去。”岳安愉急切地和侍女一起,把她架回去。
“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岳安愉坐在她床边。
“我说了,您别声张。此事关系重大,这个亏只能吃了。”李柔嘉轻声说。
“怎么可能让你吃亏。你说。”岳安愉有些怒意。
“倘若如此,我还是不说的好。”李柔嘉一翻身,咳了起来。
“柔嘉姐姐,你说吧。我,我不说出去就是了。”岳安愉轻叹。
“其实是柯延钰,给我下了某种药,吃了会动情。然后他趁机就。”李柔嘉再也说不下去了。
“啊?这个无耻的家伙,他,他怎么能这样!”岳安愉咬牙切齿,一下子站起身,“我告诉爹去。”
“小姐不要。”李柔嘉抓住她的衣角,轻叹一声,慢慢地说道,“庄主不会为了一个侍女,得罪柯家。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难道你就应该受委屈吗!”
“没办法。别让庄主为难。”李柔嘉轻叹一声,“庄主对我已经很好了。别再让他为难。这件事闹起来,对谁也没有好处。”
“这个,这个,这个混蛋!”岳安愉知道李柔嘉说的对,坐在她床边,忍不住哭了起来,“可是,为什么要放过他。做了坏事不受罚,这不公平。”
“因为,他是柯家的儿子,就这么简单。”李柔嘉坐起来,扶着她的肩膀,“小姐,你要明白,有时候公平是有条件的。”
“我终于明白了。”岳安愉扑到她怀里,“为什么。出身好,就有种种特权,出身不好,就要受尽摧残。凭什么。是不是,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
“小姐如今为了我而觉得难过,有青峦庄可怜我,愿意收留我,可见,有人在追求公平。”李柔嘉含泪,笑着说道。
“因为有恶,所以有善。对吗。”她轻声问。
“是。所以我说,人不要活的太清楚。你接受多少善,就要看见世间多少恶。善让你快乐,恶让你痛苦。干脆不要想,糊里糊涂的就过去了。”李柔嘉哽咽着,“我从前在家,受尽□□,幸好有娘保护。如今我独自逃出来,无依无靠,却有青峦庄的垂怜。世事难料,何必认真呢。”
“我明白了。”岳安愉恍然点点头,“有多少快乐,就要经历多少痛苦。”
柯延钰甩着扇子,轻叹一声。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件事没有证据,谅那小姑娘也不会乱说,就算她乱说,岳景霖也不会为了她罚我。毕竟要顾忌父亲的颜面。
柯延钰冷冷一笑,把扇子别在腰间,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
乐明正在和祁佑练剑,天气很热,乐明干脆只穿一件单薄的里衣,祁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自然是不介意,映月坐在一边看,二人正打的难舍难分。
柯延钰追到这里,映月一见是他,就起身行礼,柯延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就站在旁边,看着二人练武。
映月也不敢坐,就站着,仔细看着两个孩子的一招一式。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这两个孩子的体力敏捷几乎都处于巅峰。祁佑的剑自从在温教习那里受挫,也渐渐地有了别的领悟,开始注重轻灵,善用巧力,乐明原本就专注,因此其剑法看似变数极多,实则还是有自己的一套规律。正如映月和清霜所说的,霜月剑密不可分,主要在于相互配合,而不是相互区分。
二人相持不下,直至快体力耗尽,还是看不出上下。映月见他二人都已经有些疲惫了,就直接喊停手。祁佑背负着剑,走到映月面前:“师父,我们对对方的招数太熟悉了,分不出胜负来。”
“没错。所以不叫你们打了。”映月笑着说。
“二位剑术Jing湛,在下佩服。”柯延钰上前行礼。
“见过柯公子。”祁佑行了一礼。
“好说。”柯延钰还礼,看向一边只行礼不说话的乐明,“乐公子一向可好。这剑还是那把梨妖吗。”
“正是。”乐明答道。手握了握自己的剑,剑身颤动,仿佛在回应他。
“乐公子如今练的可是霜月剑吧。”
“正是。”
“此剑法轻灵诡谲,与梨妖之名暗合,真是缘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