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缘圆眨了眨眼,还打了个呵欠:“你怎么还不来呀,我身上都泡软了,不想动了。”
玄迦这才应了一声,取了裹身的布巾,将她抱了起来。
秦缘圆环住他的脖子,闻着他身上清清浅浅的酒气,侧脸去看他时,郎君面上竟泛起了怪异的chao红,她轻轻搔了搔他耳腮之处,也没察觉处什么,很贤惠地说了一句:“你喝多了么?要泡一泡澡么?”
但郎君灼热的鼻息扑在她面前,眼神深深地锁着自己,眸中是山雨欲来的情意。
他浑身僵硬着,极不自然的。
便是再迷糊不清,秦缘圆也意识到他此刻想着什么了,顿时面上一烫。
她捂着胸口的棉巾,小声问:“你要不要,先放下我,我自己可以的。”
女郎面色酡红时,更显娇美粉嫩,似个熟透的蜜桃,瞧得玄迦喉中一阵渴意,他哑着声道:“无妨。”
然后便迈着大步将她送了回房。
秦缘圆想了想,因为萧皇后将她接了回宫,筹备婚礼之事,二人近来并不曾亲近,可自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后,玄迦对她的身子颇为……贪恋,今日是洞房花烛,见他要走,她便也不扭捏,主动亲了亲他的唇,含糊问:“今夜是我们洞房花烛……你要去哪里呀?”
玄迦强压下去的念想自然被她的主动点燃。
不过郎君怜她体弱,处处顾及,十分温柔,女郎起初颇得几分意趣,亦十分配和,但那漏更滴答而落,郎君却仍离不开她。
女声便渐低了下去,隐约地低泣之声,娇气极了,偶尔有两声传了出来,又被郎君的亲吻吞噬,玄迦哑着声去安抚她:“乖乖……夫君最爱你……”
郎君的声音与女郎的混在一处,渐分不出你我之势。
玄迦成亲两日后,便离了长安,带着李青霓往南越赶去。
秦缘圆在一人在公主府中呆着,总不得趣,索性回了宫,伴在萧皇后左右。
这日,她照常晚起,便只赶得及用午膳,踏入门后,才发现秦渊正捧着一碗汤羹在喂萧兰因,一边喂,一边在与她说:“近来西山又查了几个细作出来,大都服毒自尽了,只留下两个活口,正拷在大牢中呢……”
秦缘圆轻轻咳了一声。
二人见她来,面上闪过一丝怪异之色,萧兰因更是直接将那碗推开,秦缘圆偷笑了一下,向二人福身见礼:“女儿见过阿娘、阿爹。”
因为对外谎称皇帝于西山疗养,秦渊便常奔波于西山与长安二地,据说她与玄迦婚宴一毕,秦渊便赶回了西山,她回宫也有七日了,一直不曾见到秦渊,也颇为想念,便在他身侧坐下,笑着问:“阿爹何时回来的?昨夜用膳还不曾见您。”
秦渊低头笑了笑,他星夜赶回来,翻入了萧兰因的宫殿,二人又闹了一会方睡去,所以搂着萧兰因睡了许久,因为倦极了,也是才醒而已。
只对女儿说:“昨夜回来的。”他将手中的汤羹放下,也舀了一碗递给女儿。
秦缘圆兴致缺缺地用了两口,便放下了。
这是芙蓉羹,原料是银鱼蛋花,因秦缘圆口味清淡,喜食鱼虾,所以特特为她准备的。
秦渊见她用膳时小鸡啄米似的,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日渐纤薄的身量:“缘圆,这饭菜不合口味么?”
秦缘圆摇了摇头:“大约是冬困了,总觉得浑身没劲儿,口中也没味,不大吃得下东西。”她的症状其实她比谁都害怕,她只怕等不及玄迦归来,便死在寒冬中。
面对父母的关切,她也不忍直言。
于是往秦渊碗中夹了些菜,将话题转开:“阿爹,你方才说西山查出了细作么?是哪家派来的?”
她很乖巧地捡着口味稍重的菜,努力吃些下去,秦渊才满意道:“活着的两个,是佟家的,但其他的,或有未曾查出来的,便未可知了。”
其实这些年,秦渊在朝中揽权,皇帝手中的可用之势本便不多,最要紧的便是羽林卫,将领大都死在那一夜,剩下的残部,迅速被秦渊压制,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剩下的少数几个文官,不曾去西山的,便左右瞒着,去了西山的,要么死在那夜,要么被他拘了起来,日日嚷着要效忠于他,十足十的软骨头。
佟家,因为掌家的不过是侍郎佟声,不曾去西山,近来上下蹦跶,怕是着急了。
秦缘圆愣了一会,终于想起来,是哪个佟。
“哦,是那个佟嘉月,想要嫁给玄迦,还非说玄迦送她小乌gui那个。”
萧兰因与秦渊愣了一会,相视而笑,都觉得女儿这番言论有几分无厘头的趣稚。
秦缘圆捡着轻松的话头,笑嘻嘻地:“既是他们家,大约掀不起什么风浪。”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用膳时,鎏婳忽匆匆呈上了密信。
萧兰因将那密信打开,匆匆一瞥,面色便倏然苍白,她扶着微微凸起的肚子,额上浮出了冷汗。
秦缘圆与秦渊紧张地围了过去:“阿娘,你怎么了?”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