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找到了一个线人。
只是不知道这个线人到底可不可信。
裴辞抿着嘴。
这个线人很奇怪,在他们到达晋周的第一天晚上,便特意来蹲守他们。
那夜里,是顾言看到的线人。
顾言说,那线人是个乞丐,披散着头发,浑身上下全是伤痕,衣服脏、破旧但是没有异味。
他当下觉得有些惊异,只是好奇看了一眼,没想到就让人给碰瓷了。
路上直接突然冒出来好多人,来抓这乞丐,这乞丐眼睛犀利,藏在散乱的头发后目光一直紧紧盯着顾言的动作。
顾言看到这样,本想避开,不愿生事。不是他狠心不去救。而是看着乞丐身上的伤痕,就知道也是这帮人做的。
他不是长期呆在晋周保护乞丐。他这次保护乞丐了,等他日后离开了,那乞丐下一次可没这么幸运了。
谁想他不欲生事,可事情偏偏要来找他。
这乞丐直接站起来加快跑了几步,然后状似没力气似的躺在了他的脚边,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双腿,无论顾言带出来的奴仆如何劝说拉扯,他都不撒手。
顾言还保持着良好的修养,没有当场变了脸色,但也没多好看。
他弯下腰来本想推开这乞丐,不成想,自己刚一伸出手放在了乞丐的肩膀上,自己的手心中就突然多出了一物。
顾言目光一顿,看着乞丐的目光顿时有所变化。
但对方才不管。待顾言收下后,这才立刻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忙不迭地跑开了。而那些追击他的人都被顾言挡了下来。
“这乞儿真是大胆,竟敢直接碰瓷我家公子!你们可是追那乞儿的。”
顾言一看这身穿着与气质就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哥,他身边的奴仆也都是穿得好。
这些追击乞儿的人见他们也义愤填膺,脚步有些慢了下来。
毕竟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何况这“朋友”看上去很有些权势。
领头的人不免想同顾言交个好。
他道:“正是。这乞儿德行坏得很,平时就喜欢碰瓷邻里,常常是不大幕布罢休,大家都被闹腾得难受,这才请了咱们这些兄弟去给乞儿一个教训。这不,方才追着呢,谁承想这乞儿还会些躲避。叫他逃了去。”
“大兄弟没被碰着哪儿吧。”
“没的。”顾言招招手,不太在意,“这乞儿哪儿的,怎的这般埋汰。”
年轻的公子哥就是不经事,好面子。
领头的人都懂都懂。
他点点头,嘿嘿笑着,“哪有干净的乞儿,这个听说是从外头流浪过来的。是个女人,听说没疯之前还挺漂亮的,结果后面出了事,就疯了。”
“成了现在的样子。”
疯了?
顾言心头琢磨。
“害,不说了。咱们兄弟们就先走了。要是再捉不住村里人都不给咱们钱粮了。小兄弟告辞。”
对方行了一个不lun不类的礼。
顾言面上带笑,也对他行礼。
他行的礼就端庄许多,领头人尴尬笑了笑,就赶紧带着人追去了。
顾言见旁边没了人,连忙加快了脚步带着自己的人找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就着隔壁人家窗户间映照出来的烛火快速将手中的条子看完。
顾言目光掠过最后一个字,浑身一紧
连忙压着声音喊着,“块块!去帮着那个乞儿!”
他的人对少爷的命令不疑有他,赶忙去暗中阻拦。
顾言双脚一跺,直接回去寻了裴辞,将这事说与他听,并将条子给他细看。
裴辞对着烛火看着,眉头紧皱。
“你这些天带着人暗中护着,薛宗那边怕也是在寻她。”
“这和太后那儿,有关联吗?还是说薛宗是太后找的人?”顾言紧张地舔了舔自己的下唇,只觉得自己口中干涸。
裴辞神情严肃地点点头,“或许。太后当年为了掌控后宫,做了不少的恶事。有些事圣上已经察觉出来,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压下不提。这些年里,圣上的心中也是很不好受。”
“那这乞儿是谁?她怎会晓得这么多的事。”顾言不明白。
裴辞将纸条展开,拿出笔墨誊写了一份。
“我怎么会什么都知道。若是都知道我何必来这里。”裴辞一心两用,“听命令就是,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那,那,”顾言扑棱起来,凑到了姐夫的身侧,“那太后和圣上真的有仇啊。”
裴辞手下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想知道?”
顾言急切点头,“当然想的!”
裴辞笑了,“那就想想吧。想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顾言被耍了,扑腾又站了起来,叫嚣着:“那就不告诉我,我知不知道无所谓,但你瞒着我表姐,看你能瞒到什么时候!”
放完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