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正搭把手拉她起来,扶她走到那人面前,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问道:“给你钱是不是她?”
小曲盯着手机上的照片,惊讶地叫道:“苏锦?”
那人只看了一眼,就老实地点头说道:“就是她,下午她来网吧找的我。”
“你是说苏锦让你冒充收债的来恐吓我?”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那人的鼻子抽搐了一阵说,“她只说了时间地址,先给了一千,说明天下午再给我一千。”
“你是说苏锦?”小曲叫嚷着问道,“是她给你钱?”
没人理会她,包括陈以正。
“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听到报警,小曲眼皮一跳,冷汗刷地冒出来。
既然都报了警,这事就是真的了。
苏锦!苏锦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抬起头,茫然而惊恐地看向前方,一辆出租车在马路对面缓缓停稳,又加速离开。
夜色愈深,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刘月被丈夫搀着从派出所出来,抬头便看到站在路边的女人,这段时间经常在新闻上露面的女人。
她推开丈夫的手,强撑着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有时间吗?”她说,“对面有个茶楼,看样子还在营业。”
“我还在等一个人,你过去稍坐。”韩念初说。
刘月点了下头,仍由丈夫扶着往马路对面走去。
韩念初望着她弯曲的背影,在深浓的夜色中透着令人不忍直视的悲惨。韩念初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看向夜色中驶来的那辆蓝色的汽车。
何谨修下车,额前的碎发盖住额头,看到她的瞬间,眼里透着一抹担忧,“怎么你也在?”
“具体的警察会告诉你。”韩念初说,“我在对面的茶楼,你做完笔录就过来。”
何谨修注视着她片刻,微一点头说道:“你小心点,听说嫌犯逃走了。”说完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匆匆走进大门。
韩念初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里,才往马路对面走去。
茶楼临近打烊,大厅里没有客人,服务员将韩念初带着一间隐蔽的茶室,便退了出去。
她在刘月和丈夫曾先生对面坐下。
“我付了整晚的费用,还有服务员的小费,”刘月将茶杯放到她面前说,“你不用担心打烊的事。”
韩念初淡漠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警察说苏锦拿了我的卡给小曲,要小曲跟她的堂妹合谋杀了你。”刘月说,“但这不是我的意思,苏锦前段时间确实跟我要了钱,说她要买公寓我才给了她。”
韩念初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不是你的意思,但你确实那么希望。”
刘月难堪的遮了下脸,又辩解道:“我不知道项链的事,警察在她家搜出项链我才明白小璐出事跟苏锦有关,那时她跟所有人说她在家里,没出过门,没出过门怎么能在小璐死当天拿到项链?我也不知道她怂恿小璐拍了那么多照片,还怂恿小璐拿走了项链。”
“是偷,”韩念初纠正,“偷拍,偷拿。”
曾先生暴躁地踢了一下桌腿,沉重的茶台纹不动,韩念初眼皮也没抬。
“虽然苏锦做恶多端,但也不能把她没做的事算到她头上,”她说,“苏锦当时并不在健身房,曾璐偷听了阿谨打电话,下一刻就趁机偷了项链,说是苏锦怂恿的太牵强了。”
刘月猛地握拳捶着胸口,眼泪簌簌地滚落,“我的小璐啊……那个恶毒的女人,我还把她当成亲生的一样疼爱。”
曾先生拍拍她的肩膀,眼眶泛红。
韩念初垂眸喝茶,对刘月凄惨的哭声无动于衷。
“你怎么不说话?”刘月抹了把眼泪问。
“没有必要,我跟你们——”韩念初顿了顿说,“没有理解和共情的必要。”
她的话说完,曾先生一张长脸拉得更长,脸色就像一根半生不熟紫里透青的茄子,浑浊的双眼怒瞪着她。
刘月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凄苦地说道:“我女儿都没了,她被人利用,引诱,连命都没了,我还被坏人蒙骗了快两年——”
“跟我有关系?”韩念初反问。
“你还有没有人性!”刘月打翻茶杯吼完,抬起颤抖的手,哀哀地哭了起来。
韩念初沉静地喝着茶,等刘月的哭声小了,才抬起头,嫌弃地吐出两个字,“真蠢!”
“你说什么?”曾先生猛一拍桌子,怒喝一声,“你说谁?”
韩念初丝毫不理会他,目光看向刘月,“你给苏锦那张卡时,有录音么?有借条么?”
刘月一怔,摇了摇头,“我说了我把她当成亲生的,只是十万块钱,怎么还会要她写借条。”
韩念初按了几下手机,调出一个录音文件播放后,响起小曲的声音,“是刘总给了我十万块钱,要我明天把韩念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