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而红色,则是鲜血。无休无止地残暴训练,每天都饱尝鲜血滋味,只为能让自己的餐桌上多一块肉排。
又是一阵难捱的沉默
10岁的时候,他的记忆突然多出了其他的颜色,那个如杏仁黄油巧克力般甜蜜的少女猝不及防地闯入他生命之中,那双琥珀眸子中仿佛永远燃烧着热情和狡黠。
斗的话,“但是她能!这是你欠她的!你别忘了,当你在阴暗寒冷贫民窟挣扎求生的时候,是谁把你带出那个地方。”
“姐姐她啊,就是你心中的那道光对吗?”英游喃喃说道,“无论如何,你都放不下她。不然,为何你会答应护送小东来云水星系。你还是期待能从他身上看到姐姐的影子?不是吗?”
靳魁斗恶毒冷酷的话语令两人之间的气氛僵硬得几近窒息,英游攥着玻璃酒杯的手指慢慢收紧,深深地看了靳魁斗一眼之后,英游的目光转向虚空,眼神失焦,目光悠远,难言的静默在两人之间持续了足有几分钟。
“我懂了。”英游不无失望地说道。
她也真的做到了,种子们在少女的策划下暴动叛变,离辰海最大的地下格斗场鸽笼被夜皇手下和他年仅12岁的爱女英盈里应外合,彻底摧毁。
但是——
她是离辰海的领袖——夜皇英夜的爱女英盈。
靳魁斗曾下定决心此生都要追逐这道琥珀暖光,守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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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鸽王的手下大飓风带着少女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阴暗里的少年们都感受到这少女的与众不同。一向喜欢残暴虐待种子们的大飓风竟然在微笑,丑陋凶恶的大飓风在微笑,因为那个少女。
这样美好的女孩怎么可以生活在如此阴暗的鸽笼。少年们为她心痛,习惯独狼思维的少年们竟然会这样想道。靳魁斗后来终于弄明白,这个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这次轮到英游眉头紧拧,他不赞同道,“那孩子身上出现的意外,你我都清楚。”
靳魁斗还记得他终于有机会和那女孩对战的时候,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有一股绵长悠远的木香之后愣神片刻,被对方以灵活的扫腿击倒,然而当少女用温热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臂试图将他拽起时,他又愣神了。
靳魁斗收回思绪,定定地望向英游,唇角维持着讥讽笑容,“怀念她又有什么用?她已经死了!而你们这些活着的英家人,身上流着这世界上最肮脏卑鄙的血液,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提她,别忘了她是怎么死的。至于欧阳东,一个年逾三十的武道废物,满身都是恶臭贵族气息的大少爷,根本不配做她儿子。”
几秒沉默之后,靳魁斗冷漠地说道,“那又如何。她早就死了。”
英游的话让靳魁斗的嘴角浮现出讽刺的笑意,“她的儿子?一个连鞋都不配给她提的废物?”
怀念?靳魁斗视线下垂,一道身影渐渐浮现在他脑海中,在10岁之前,他的记忆只有两种颜色,灰色和红色。他出身自黑暗林区的贫民窟,在父母双亡之后,被人贩子卖给黑暗林区最大的地下格斗场拥有者鸽王,被当做格斗种子培养。在那个凶残血腥的格斗场,每个格斗种子都被安排住进鸽笼一样狭小的灰暗房间,灰色的墙壁,散发着不知名腥臭气味的肮脏地板。这些,就是他记忆中的灰色。
“他不是她,更不会像他母亲一样,那位曾经是离辰海所有活在阴暗沟壑里的,像老鼠一样活着的人们的希望。”
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靳魁斗沉默着听英游继续说道。
“那你觉得谁会有可能成为这个希望?难道是苏方?我记得你一向嫌弃他满身都是脂粉气。或者,你看中苏方的那个儿子,苏慕野?”
然后,欧阳东又好像是突发奇想般问道,“要是明天你没有出现在你们隆日的使团里,会怎么样?”
“你有想过她吗?怀念过她吗?”英游轻声说道。
“你也别忘了,又是谁引你走上武道之路。你的一切都是她给的。”英游说到最后一句,特地加了重音。
“我明天就不能再这样陪着你了。”宋湛低头亲吻欧阳东的额角,今晚已经数不清被他亲了多少下的欧阳东点点头,“知道了。”
“那就把你欠她的,还给她的儿子。”
她是一道光!那个时候,鸽笼区里的少年们都曾这样想过。
“那是他的不幸,看来的他的命运已经注定,注定要死在自己疯舅舅的手中。”靳魁斗的话语近乎恶毒。
从此,靳魁斗阴暗的人生中多出一道琥珀色暖光,不止是他,鸽笼里那些被肮脏现实麻木的少年们心里都仿佛有了牵挂,他们喜欢听她的笑声,听她用轻快俏皮的语调讲述外面的故事,用中气十足的嗓音安慰他们,他们厌恶大飓风看少女时淫邪恶心的眼神。
“你又想做什么?”宋湛眼角横起,略带警惕地问
“那你的结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