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乐睁开眼,发现眼前不是自己家的天花板,床也不是自己家的床,而且全身就跟被扔进滚筒洗衣机搅了一整晚一样,哪儿哪儿都不得劲。意识逐渐回笼,他试图起身,受到一条手臂的阻挡,这才想起床上还有个人。
我Cao。
容乐母胎solo了21年,别提性生活,连手活儿都没做过多少次,经常被好友们嘲笑大龄剩O。这回可好,不但整了,还整了个大的,大全套。
小心翼翼地把那条不属于自己的手臂扒拉开,容乐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床头柜,两脚刚落地就是一抖。
嘶——
身后难以启齿的部位传来钝痛,容乐苦着脸又走了几步,好算看见自己散落在地毯上的衣服。
也顾不上洗澡,三两下把皱皱巴巴的酒店制服一穿,开溜。
溜之前忐忑地瞅了眼床上那人,嗯,没醒。就放任自己多看了几眼,毕竟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帅的A,没有之一。
那A皱了皱眉,似是要醒,容乐见状赶紧撒丫子撤,刚出门就碰见保洁阿姨,匆匆点了头就掏出手机。
未接电话八条,三条来自经理,两条来自唐昕,剩下的是sao扰电话。
换完衣服的容乐站在酒店门口,犹豫了半分钟,决定咬咬牙打个车回家。
在车上他给唐昕打电话,等闹心的音乐快放完,对面才将将接起。
“喂……”
“唐昕你可把你哥我坑惨了。”
容乐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如果他昨天没有答应唐昕换班,也就不会接到那通客房服务电话,没接到那个电话,就不会去那个房间,不去那个房间,就不会被人……嘶,腰酸背痛,那里更痛。
“那你看见那个A长啥样了没?如果长得丑,姐就找小徐帮你告他!长得好看的话……就算了。”
“我Cao,凭啥,长得好看就不帮我告了!?”
“我Cao,乐宝你都当了21年和尚了,也该还俗了!”
“……不是,那你就没想过我要是不愿意还俗呢?”
“你就说你爽没爽到吧,如果爽到就不亏,那里大不大,活儿好不好?有没有——”
容乐再也听不下去,愤怒地挂了电话。
酒店套房内。
男人慢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旁边,没人。
眯着眼环视一圈,除了空气里还有一些残留的桂花味儿,哪里还有小O的影子。
捏捏眉心,昨天他易感期,误把那个小服务生给上了。
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脖子上肩膀上三个青紫的牙印,男人的脸一路转黑。
侧着摸了摸脖子上的牙印,清晰的疼痛告诉他:破皮了。
他贺闻祁,潇潇洒洒活了26岁,被一个素不相识的O,还是他们家酒店的服务生,给标记了。
另一边,容乐冲完澡,躺在床上给经理发信息。
解释了一番昨晚的情况后,经理给他放了一天假,并承诺会联系对方进行后续处理。
于是容乐关了机,安安稳稳地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被门铃声吵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容乐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前,从猫眼往外一看,门口站着个陌生女人。
“谁啊?”
容乐大声问。
“您好,请问是容乐先生家吗?”
“你是?”
这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买东西也不需要保险,您请回吧。”
容乐在心里大骂泄露隐私的无良商家,现在都有这种知道真实姓名的推销了!
“我是来同您商量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这是我的名片。我们能进去聊聊吗?”
女人把一张黑色名片从门缝里推过来,容乐弯腰捡起。
只见左上角一个烫金的花体字母H,是他工作的酒店的logo,下面一行写着:执行董事助理 Chelly。
容乐立刻拉开了门。
容乐看着Chelly面带职业微笑地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吞了吞口水。
我Cao,不会是因为我在上班时间和客人睡觉所以要开了我吧?可是经理明明说没事啊?
容乐紧张兮兮地盯着Chelly的一举一动,像一只等待被屠宰的鸡。
Chelly看他如此紧张,笑得更快乐了,她说:“您先看看这份文件。”
容乐用颤抖的双手接过那个牛皮纸袋,哆嗦着打开,拿出里面的几张纸。
“……婚前……什么?”
容乐觉得自己像个绝望的文盲。
这上面写的每个字他都认得,但是他理解不了是什么意思。
“婚前协议,字面意思,容先生,您没看错。”
微笑机器人Chelly鼓励般地伸出手,希望容乐继续看下一页。
“甲方:贺闻祁 欲与乙方:容乐 就缔结婚姻关系订立协议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