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有一小屋,久无人住,布满了蛛丝灰尘。
书生背着囊箧行此山中,不慎迷路,眼见夕阳落去黑夜袭来,书生只得暂时到这小屋借住一晚,明个儿再赶早寻路。
书生的囊箧里装了一月的干粮,行走多日干粮真的变成“干”粮。就着水吃完一块饼后,他借着月光出去捡了些枯枝,在屋内升起一堆火。
山中的夜晚实在凉的厉害。
他在火堆前借着火光看着书简,读至月到中空他在躺在枯草堆上和衣而眠。
他睡得很不踏实,皱着眉,额头冒着汗,双臂环着自己打抖。
他做噩梦了。
梦中他正在考试,面前放着空白的考卷,所有的监考官都在盯着他,他拿着笔的手紧张得颤抖,不能落笔写字。考官见他迟迟不落笔,面色有些不耐烦,随口给他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当即命人把他拉出斩了,他喊冤枉,可没人听他辩解。
就在刽子手手起刀落的那一刹,画面在一转,他出现在了山林里,山林是他迷路的那个山林,却不见小屋。前方雾气氤氲,袅袅萦绕,应是有一潭池,他听见水被撩拨的声音,前方有人。
他拨开半人高的草向那走去,果然一棵歪脖子老柳树后有一潭池水,池中有人洗澡,水汽缭绕,他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今晚的月色明亮,万里无云,借着月光他可以看到对方动作轻佻的撩着水往身上淋,像是勾引。书生的眼神涣散似是被引诱了一般,他从歪脖子老柳后走出来,慢慢地向水中心走去。他看清了对方的样子,一位极美极美的美人,他绞尽脑汁想书中的话语,却找不到合适的来形容美人的美。美人朱唇勾起,伸出手指勾一勾唤他过去。他面露痴笑,呆呆地朝美人走过去,美人对着他吹了一口气,他的神志回了壳,但人还是呆愣愣的,美人捂嘴嗤笑一声,妖媚的狐眼看着他,伸手勾起他的下巴,凑到他耳边说:“书生哥哥我美吗?”
美人的声音磁性又性感,不似平常女子般娇糯清甜,到似是男子的声线。
男子?美人的胸前紧贴着他,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柔软。他猛地推开美人,美人却有不依不饶的缠了上来,还作势要亲他。
他猛地睁开眼坐起来,昨夜生的火只剩没有烧完的木柴和一些灰烬,外面已经亮了天,他站起来抻抻胳膊。方才只是一场梦啊,可吓死他了!
他背上囊箧要走,忽见房中还有一屋,四下并未起风,屋中的帘子却轻轻摇动,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攥紧囊箧的麻绳,小心翼翼的朝那屋子走去。
帘子在动,屋里却并没有什么。
此屋内设有一床,床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被,旁边是梳妆台,梳子发钗摆的规规整整,这屋内也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与外屋对比鲜明。
他越看越紧张,越看越紧张,从书中看来的妖魅鬼祟在脑中格为清晰轮转,他害怕的眼珠骨碌转着打量着四周,不停后退,最后夺门而出,仓皇而逃。
书生离去后,屋内床上现了一人,容貌俊美,身着翠色华绸的男子。
男子慵懒的支起胳膊躺靠在着,“真是不经吓,无趣。”
随后男子化身为一只通体雪白,额间点缀着红梅般一簇红毛的狐,跳下床朝外跑去。
再说书生,书生逃走后一路不停的奔跑,待他停下,四下全然一片陌生的景色,他又不知是跑去了哪里,他害怕又焦急,转来转去不知该往哪里走,他着急的眼眶有些红,他要被吓哭了。
怎么说也是一个还未到加冠之年的孩子,如此这般,他心里必然是恐慌至极的。
“哭什么哭?这样就害怕了?”
书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他转过身,身后的大石头上不知何时站了一只白狐,关键是四下皆无人,那只能说明这声音是从这白狐嘴里传出的,他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白狐无语的看着他,不情不愿的化作人形将书生扛起来,嘴里还抱怨:“你还好意思晕了?你不经我的允许住我屋,还擅自在我屋里生火弄得乌烟瘴气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怎么好意思晕呢!”
白狐不情不愿扛着人走路,还故意走的一癫一癫的,书生在他身上晃来晃去。
等书生醒来,他发现自己正在床上躺着,狐狸发现书生醒了,直接粗鲁的把人从床上拽起来。
“醒了就起来,别赖着我的床不动!”
书生被吓了一跳,头有些晕,险些没站稳,等他缓过神之后想,应该是这位俊美的公子救了自己,握手作揖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谢?你拿什么谢?你住我屋睡我床还想烧我屋,我跟你说话你还晕死,你这书生真真一点礼节都没有,真枉读圣贤书。”狐狸白了他一眼,一一数落他的罪行。
书生一听,有些急了,他本是谦谦君子恪守本分,寒窗苦读只为考取功名,怎能容人说是枉读圣贤书呢,他连忙又作揖赔礼,“是在下鲁莽,不知此屋是公子的居所,昨日小生在山林中迷了路,天色已晚,山中又凉,便借住了公子的居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