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你是不是特恨他把桓维霖亲娘挤走啊?”皇后的侄子逼着林静绵开口,故意搬弄是非取乐。
济,没借上皇后的势,在分配财富和官位等一系列好东西时被忽略了,两个儿子的也过得不尽人意,幼子终日就是吃喝嫖赌抽,长子段无虞稍体面些,但终究是个姻缘不顺的,少年时代接连有三个死于非命的未婚夫,和从王朝时代血脉绵延至今的异性王家族联姻,也不过维持两年,段无虞的丈夫玄江王棠熏飞机失事,至今连个全尸也未见,冯文昭又悄声告诉过萧澄,段无虞和棠熏唯一的那个男性继承人是傻子。
站在厅堂角落的们像是再找不到话来说,像是执意非说出这种话,反正萧澄宁可跟才认识的人听是非,也不想跟冯文昭那里别扭,他要合理躲开丈夫,就要在这个小圈子里装出游刃有余的模样,“我也知道这件事,但静绵的丈夫总归是元帅的亲儿子不是?”又见林静绵茫然捏着酒杯的软弱模样,萧澄想自己根本就不该提及他的名字,这小兔子一般的人容易受到惊吓,但可惜无论是桓家还是其他有头脸的圈子,都排斥既不会说话也不会来事的,两人的丈夫曾在公学同班念书,“桓维霖是个坏怂、军火贩子”侯爵这么说过,萧澄却不管,总是可怜林静绵,因为同他来往能显得自己有点优势。
“谁是大殿下?”萧澄很想这样问,但怕自己太过白痴了,只能笑着摇头,
“你们听了那些流言吗?自大殿下不幸后的那些?”
“但我确定你肯定不会有我的想法。”他接着同萧澄说,让萧澄弄不弄他到底是酒劲上了头还是本性刻薄至此,只能笑着混过去,也不敢轻易回答。“你丈夫最近同伽阳亲王走得很近?”这下萧澄更觉得对方不止是在说闲话了。
“嗨呀”段无虞皮笑肉不笑,尖酸的样子显在他本就普通的脸上更不好看,他新捧来杯酒接着喝,“不过闲讲两句,看把你吓得,芝麻尖大的胆。”对此萧澄只能撑起脸赔几句干笑,他等着听这位寡居的殿下还能说什么,“你们看那得意样”
喝下越多酒,段无虞就越爱说话,这像他亲弟段无殃,勋爵几次和丈夫喝酒喝上头了就开始胡言乱语,说些关于的下流事。“原来他们一家在我姑姑跟前是什么样子?”段无虞用鼻腔哼出一声,“不过我也是不懂,照说就白灵映这种上位手段,察哈兰竟纡尊降贵问候他?”
段无虞此刻又略过了萧澄,“静绵啊”被点到名的显出惶恐姿态,“你公爹还真疼现在这俩小的。”
之前给那位亲王行礼的时候,萧澄得到的回应比其他上位者给予的要热情,他推测其中部分缘由是这位有着还算顺口名字的殿下来自礼俗相异的外邦,至于总是被冯文昭挂在嘴边的伽阳亲王,不那么发福的中年身材,眼角爬满皱纹,照实说确不好看——不至于好看到让十五岁投怀送抱的地步。
“对了,你的丈夫桓维霖在桓家算是老七?那又生的两个的是小十和小十一?”段无虞不知为何要对林静绵说起这个,他轻摇酒杯,目光似是和大多数人落在一处,宗室亲王和海军元帅,他们温柔大方的,灯火璀璨,欢声笑语。
“我看未必。”萧澄差点说出来,但想到丈夫的警告,他不得不多留下个心眼,又故意要来更高度数的蒸馏葡萄酒放到段无虞面前,可先是林静绵被遭到冷落的殿下哄着喝下整杯,酒精刺激下的红了眼眶和面颊,挣着再去端杯子时,居然都站不太稳,看上去十分可怜,萧澄想着去搀一把,但这的丈夫桓维霖面色不善地过来,先是同其他两人问了礼,而后不耐烦地扶住了林静绵,只到丈夫胸口那么高。
“是这样的”对方一开口,声音比蚊子的嗡鸣大不了多少。“你们不要说了为好,他们知道了就要拿我和维霖撒气的”
“可笑呵”段无虞虽是凑近萧澄,可声音并没有减小,“看他害怕的衰相,不过桓家这种暴发户硬装世家大族也很是露怯,一个赵家的宗王稀罕成这样?多么久都没人给予我应有的礼遇,可现在风气也没准儿了,愈发礼崩乐坏起来。”
“什么呀?”对方摆摆手,“我说的是察哈兰,他和伽阳亲王这些年感情竟也还好,把自己孩子嫁到外国王室去,现今再风光不过。”
“他们的国家,讷惕公国里的贵胄们,合法拥有数个不是问题,可那位殿下的母亲不是善茬,丈夫一死就夺了权,往日大公的宠儿们都遭了灭顶之灾,我看而今伽阳亲王给管得老老实实,也就没听说他出去眠花宿柳了。”
“失陪了,二位,愿你们在这儿愉快。”桓维霖仍穿着他的海军制服,彬彬有礼地对待两位来宾,然而萧澄多注意听了一耳朵,军官面对林静绵时却不这样和蔼,“大家都在父亲跟前说话,你不去给我撑住脸面就算了,可少丧些眼吧。”
“我不清楚。”他说。
“毕竟是他儿子的满月宴。”萧澄回答。
萧澄跟着看向林静绵,他们认识得还要更早些,林静绵在他跟前更爱说话,自己就单薄瘦弱,像个没长开的孩子,比萧澄还要低上半头,然而却喜欢不停地跟萧澄说应对孕期和养育婴儿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