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讲博仔,就那个明达楼的博仔啊,有够漏气,说要入学第一天给人家下马威,结果在穿堂被人ㄐ1ㄥ到唉爸叫母,有够笑k。」
「对吼~你讲的我有听过!阿文嘛…63班的嘛~我旧年嘛63班。」
当平拋运动的曲线划完,菸头触地后迸起的火星点燃了原始动物的本能。
阿闵将拎着便当的左手抬起来伸了出去,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匪首使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位身材单薄的傢伙装模作样地走过来,一把抢过便当,阿闵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一记右旋踢正中单薄1号的下巴,右脚一落地,立即转移重心朝刚想转身逃跑的单薄2号送上垫步左侧踢,这一下踢到单薄2号的咖称,让这倒楣的傢伙不由自主地朝那匪首撞去,最后扑倒在地上。
「钉孤枝啦~~钉孤枝啦~~」不知哪传来的鬼叫。
「大头仔,怕三小,刚才脚手不是金流利,我插你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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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按:如果是男生单挑,其实还有第四项『不可以ㄎㄠ头毛』,不过h中有发禁,男生都得理平头,所以没差。)
「饭可以黑白吃,话不可以黑白讲,我哪有抢?係伊自己心甘情愿卖我的,挖今嘛共款问你,你要卖我某?」那匪首显然冥顽不灵,居然还振振有词。
「干!一年级的,叫小不错喔!」
原来,事态动静闹得有点大,惊动到午餐时间溜到顶楼抽菸的学长学姊们,这当口楼上已聚集不少人看热闹。
这个叫做阿文的匪类,中等身材并不粗壮,左眼角旁有一条淡淡的刀疤。阿闵的大头有一项不为人知的特异功能,就是如同赛亚人戴的那种战斗力显示器一样,足以判断对手的各项情报,刚才太远看不真切,现在距离拉近,阿文只是往前这么一站,整个气势相当慑人。阿闵牌显示器上只出现一行字──『万兽之王来袭,快逃!』
阿闵往前踏了一步,算是给出了答案,群眾报以热烈掌声和尖叫声,h中露天竞技场已即时将这场临时加赛,排进每日例行的赛程中。
「想吃便当不会自己去买喔!用抢的算什么?」阿闵试着讲理。
「还要问?当然钉孤枝,还要给学长等喔?」没买票的观眾们居然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客诉。
「ㄟㄟㄟ!那个一年仔不是很有名的那个,那个叫做什么阿文吗?」
「按ㄋㄟ恁拢有瞭解ㄏㄛ?准备好就照过来……」这位裁判老兄架式十足的吸了一大口菸,接着把指尖的菸头从三楼弹下去。
阿文侧着右边将身体如同砲弹般地弹了过来,阿闵往后稍微一退,这下刚好正中阿文下怀,捨弃一般混混会用的左直拳,而是用右手的拳背将整条手臂犹如流星锤一样的甩了过来,阿闵猝不及防,眼看鼻樑就要遭殃,电光石火间,想起道馆教练说的『鼻子软、拳头硬、但额头更硬』,一咬牙,便用额头往那颗媲美阿共仔导弹的拳头全力撞去,登时换来一阵天旋地转,但总算稳住阵脚,耳朵还隐约听到来自四面八方此起彼落的口哨声,阿闵来个充耳不闻,静下心来观察眼前这隻
「人家问你要呛堵还是孤枝?大头仔你想要落跑是不是?」
阿闵看着地上还冒着蒸气的牛腩心疼不已,心想:「马的!好好的午餐泡汤了,哪有心情陪你玩,此地不宜久留……」一边慢慢地往图书馆的楼梯退去,楼梯向来是阿闵心中最佳的格斗场地,因为对方很难一拥而上,居高临下的话,还可以给予迎头痛击重创敌人。
「63班?阿就信义楼那边,不是水昆仔在管,干!快叫伊来看戏。」
(编按:呛堵另称『ㄊㄨㄚˋ』堵,亦即call人打群架;孤枝为钉孤枝的简称,也就是单挑。上述二者为90年代中学生必经的成长过程。)
国辉和鸭b仔权衡了一下,决定先撤退;那匪首眼看到手的午餐飞了,脸上阴晴不定,缓缓说:「呛堵还是孤枝,你选一个。」
阿文再度开口,还是那句:「挖叫阿文,要呛堵还是孤枝?」
「一年级的,给恁爸听详细,阮这钉孤枝的规矩很简单:第一不可以打卵巴、第二不可以用嘴咬、第三不可以拿傢私。」三楼一个看起来像是带头的太保学生,一边叼着菸一边给予两位新人温馨的赛前叮嚀。
阿闵总镖头果然有两把刷子,整个过程算得上瀟洒俐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力道和时间掌握得不尽理想,其中一个便当洒得满地都是。儘管心脏仍扑通扑通地乱跳着,但趁着先声夺人的空档,耍帅还是一定要的:「这里交给我,你们先把便当送回班上。」阿闵接着小声说:「摔破的这个算我的。」
不料,这时从上面砸下一碗泡麵,传来几声怪叫: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小5的时候,我亲眼见到他把两个g中的混混打到送医,这件事很多人都还记得。」国辉又加深了阿闵的不安,然而身为四六镖局(一年46班)的总镖头,又怎可临阵退缩?传出去岂不让江湖中人耻笑?
「孤枝!孤枝!孤枝!孤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