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林君怡身后的牛庆之后疑惑道。
「这是我的新书童,牛庆」林君怡有些不情愿得介绍道。
「新书童?白羽呢?」张高轩皱起了眉头。
林君怡叹了口气,将昨日之事缓缓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张高轩恍然大悟,接着还不忘道:「不愧是将军,恐怕也只有林大人这般气度才能教出君怡这般体恤下人的姑娘吧」一句话夸了两个人,张高轩这嘴上功夫倒也厉害。
「哪里……」林君怡被心上人夸得俏脸一红。
「牛小弟这般英姿,做一位书童真是屈才了」张高轩又对着牛庆说道,他和林君怡这门婚事当然是高攀,所以对于将军府出来的人,无论是谁他都客客气气的,一是为了日后打算,二也能体现出他这知书达礼的教养。
谁是你小弟,我是你大爷!牛庆心中忿忿道,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是有模有样的还礼道:「世子谬赞,小的对小姐自当是尽心尽力」几人说话的功夫,书院门前又来了不少学子,这些人在看到张高轩和林君怡后皆是俯身行礼,一言一行恭敬无比,不过这些公子哥虽然看起来斯斯文文,风度翩翩,但一旁的牛庆因为恨屋及乌的关系,只是觉得聒噪和油腻。
铃铛清脆作响,牛庆回头,看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颤颤悠悠得走入了学堂。
林君怡和张高轩并肩走入了书院,牛庆忙跟了上去。
老者名叫黄文,在沧州教书已有半生,所以很受学生们崇敬,因为就算这些学生的长辈到了书院,也得恭恭敬敬得喊一声恩师。
一盏茶的时间,约有十几位学生就已分别落座,书童则分成了两列,各自站在了自家的公子身边。
清了清嗓子,黄文缓缓开口,虽然牛庆是第一次体验古代的学堂,但老人口中那一阵阵之乎者也却是很快就让他瞌睡起来。
「嘶……」腿间一股剧痛传来,倚在门框上的牛庆瞬间回过神,低头看到了林君怡收回的纤手,虽是心中不快,但还是板板正正得站直了身体。
「又说男欢女爱……」坐在前方的黄文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本是前朝不会出现在学堂上的东西。
高纬上位之后,夏国风气就愈加开放起来,先是取消文字狱,后又大力兴建学堂,不过却下令让各位先生在授业之时,务必要点明男欢女爱皆是天性,望天下之人在不必为心中欲念所扰,顺其自然是为最好。
这也让夏国的文人在提起高纬之时皆是一脸无奈,这位皇帝一方面治国有方,平定天下,另一方面却荒y无度,举止放浪,不过就算有大胆的文人写诗编排他和妃子,高纬却总是呵呵一笑,从末追究。
所以这些文人逐渐分成了两派,一派曰圣上言之有理,世人皆有情欲,一昧压抑不可取,另一派则是痛心不已,曰世风日下,曰伦理纲常不可违。
这些事情都是牛庆在后院那些下人的闲谈中知晓的,而今天课堂之上这位老人,显然就是反对派,不过即是当上了先生,圣人旨意他自然不敢违逆,所以只好一边摇头叹气,一边传授着那些自己不想谈论的知识。
「情深而生欲,但欲却不止因情而起……」老人悠悠道,牛庆倒是听得十分认真,因为这样的观点,在前世都算得上出格。
「先生」一位学子站起身来,满是疑惑道:「学生有些不太明白」黄文微微抬眼,本想不耐烦得呵斥,不过在看到提问之人时却改口道:「张世子有何不明?」「先生后半句说欲不止因情而起,难道会有男女对着一位不爱的人产生欲念么?」这句话让黄文微微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老人不愧能当上教书先生,仅用一句话就呛得张高轩哑口无言。
「那老朽也问你一件事,世子可知红柳巷?」红柳巷,沧州城有名的青楼聚集地,话音刚落,已有不少男学生的脸色不自然起来。
「难道张世子觉得那些去红柳巷的男人们是因为情么?」老人继续问道。
张高轩的脸色顿时红一阵白一阵,他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展示对林君怡的一片深情,但没想到却给自己挖了个坑。
「有些男人的确是沉迷酒色,但男女不同,学生认为寻常女子定不会对不爱之人生欲」
看到一旁的林君怡,张高轩又嘴硬道。
「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不过都是肉身凡胎,逃不过一个欲字,有伦理束缚还好,若是……」黄文的话戛然而止,这个理念和圣人有悖,他可不敢妄加评论。
学生们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很有默契的装作没听到,因为圣上就是要鼓励世人挣脱世俗枷锁。
虽然已没了文字狱,但黄文这句话若是传到了官府耳中,恐怕就要当场革职。
所以黄文在后怕之余下意识得看向了林君怡,开国将军的后人,无论是在沧州还是在京城,谁也不敢在这位大小姐面前揶揄圣上。
「若是真生了欲念,又该如何?」出乎众人的意料,林君怡竟问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问题。
不过在话出口之后林君怡就反应了过来,方才因二人辩论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