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十二岁的孩童抱在手臂上:“无碍,师父定会护你周全。”往谷外走了几步,那雪堆下有一小纸人奋力爬了出来,却才跟着几步便化为碎片,随风而逝。
自此,姜洹对他的教导与看守越加严密,连着他最不喜欢的“知天命”也学了个十成。
春往冬来,几年时光飞逝,终于再次踏上了船队,来到了九州。
那几行字却不知何时忘了。
***
两人还是没有搬到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既然是防不住,还是安了心最好。
姜枢抱着个汤婆子,披着被子倚坐在床头,夜晚起了风,竟还有些吵。
傅云亭睡在外间的长榻上,他在翻弄那本书。
昨日只瞧了一眼,他心猛的下沉,终于确定自己的梦不是虚构。
乌摇风给他送来了傀儡纸术,外层包着它的竟然还是大名鼎鼎威名远扬的姜枢先生棋谱代表作……
挑衅啊,乌摇风。姜枢咬牙切齿,手上的书翻得飞快,一刻钟后就与记忆中的那书比较了大概。得了结论,姜枢更是沉默,这两本书的内容,竟是八九不离十,所教不差,唯独一本稍稍慢热,另一本激进过于求快。
姜枢手一扬,将书准确的扔进了一旁的火炉肚子里,他是不信这书是从攀木崖上取来的,乌摇风本事再大,也无法穿过雾岛的天然屏障,更何况他还在岛上尤其是攀木崖设了重重机关,师父也不是善茬。既然如此,这书……他脸色沉地厉害,想到了南疆二族的关系纠葛,笑出了声。
傅云亭摸进来道:“有事?”
“没有,”姜枢笑笑,正想开口让他回去,眼下瞥见一道寒光,就听傅云亭喊了“小心”,扑了上来。
“噗嗤————”长|箭刺进血rou。
傅云亭闷哼一声,姜枢瞪大了眼,却是一眼黑。傅云亭的袖子盖住了他整张脸。黑暗中傅云亭大口喘着气,趴在姜枢身上凑到他耳边道:“我无事,有人来了。”
没想到老子都成个病秧子了还有人来刺杀我?
看不见人。只能听到进来的凶手毫不掩饰自己的脚步,走的自然,姜枢眯起眼,男人,年轻男人,武功不俗……猛的身上一轻,那人将傅云亭“拎”起来,随手丢在一旁,低垂着头看着还没起来的姜枢。
傅云亭被粗鲁对待,捂住了伤处,低声吼道:“姜枢!”
这时候乱叫个屁!姜枢连忙看向他,白色的中衣腹部被血染了红,他皱眉:“你先……算了,我与这位将军聊聊,你先止止血。”
这位大摇大摆的黑衣将军,顾熙谢反是一脸的Yin沉可怖,不见战场上的凛凛神色。他丢给了傅云亭一小瓷瓶,姜枢戒备道:“毒?”
“金疮药。”傅云亭回了句,淡定的拔箭、撒药,又撕了点衣物裹好伤口,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姜枢愣了愣。
顾熙谢自顾自坐在床头,姜枢往旁边挪了挪,看着他。
许久他道:“离开云城。”声音低哑,仿佛烧了几天的寒热。
“哼?”姜枢有些怀疑,上下打量他。
顾熙谢突然伸手抓住姜枢透凉的手,又摸了摸,傅云亭瞪着那手,姜枢回神一声我艹,抽回手指着这个登徒子说不出话。
他给姜枢披上衣物,扯过被子给他盖住:“离南疆越远越好,你必须走,不能留下。”
姜枢啊了声。
傅云亭道:“劳烦公子费心了。”
顾熙谢终于正眼看他,他语气凉薄,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傅神医?你还活着?”
姜枢在后面喊:“啊呀云亭你快躺下!快躺下!”
“我还能死了?”傅云亭冷笑。
反倒是顾熙谢闻言挑眉,又打量了番:“有趣,不过几月,不记得人就罢了,性情也人性了些。”
“我们见过?”
“你不会想知道的。”顾熙谢停了下,“既然如此,你与他本就不是同路人,早些分开也好。”
听了,傅云亭看向姜枢,姜枢目光澄清看向他,毫不避开,他撇过了头,躲开了那双眼睛。
姜枢幽幽叹了口气。
顾熙谢道:“我送你走。”
“我不走。”姜枢无奈的笑,“不说其他的,你我可能算是敌人,现在你突然放了一箭过来,又口口说着送我走的话,怕是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吧。”
顾熙谢沉默,良久道:“的确荒谬了些,事出有因,你,你必须走。”
“原因?”姜枢咳咳两声,额头冒了汗,怀里一个汤婆子身上裹着厚被子,如今竟有些热了。
原本还伺候着的顾熙谢没有看到:“事出有因……”
“那——我不走。”
“姜枢!”顾熙谢站起来来回走着,姜枢点点头,越发热了,是又犯了毒瘾了么。
“乌摇风打算对你不利!此行你可能会丢了性命,江湖势力不日便会启程会师南疆,另,这一系列事反常,不得不让人怀疑,你身体不好,还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