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归。”
“故人当归。”
沙哑的声音飘散在了风中,白花依旧在随风飞舞,树身却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干枯了下来。
“这是……”景炽结结巴巴问。
“寿命到了尽头。”
景炽眼也不眨地盯着他,有些手足无措,安慰的话踌躇了片刻也没说得出口。
他直到这刻才清晰地意识到他们的不同——他们最终都会离开,而秦兮不会。
也直到这刻,他才真正开始心疼这个“四弟”。
没有什么比永恒的孤独更让人痛苦了。
万物轮转,更迭不休,日晷转过一圈又一圈,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前走,只有他停在原地看着那些变化的事务,一一把他们刻在心中。
帝天握住秦兮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沉闷的氛围没持续多久就被一阵哭声扰乱了。
顺着声音秦兮看到几个侍卫打扮的神族正架着神族大王子帝衷朝着净身池去了。哭声就是跟在旁边挺着肚子的女子发出的,她一边哽咽一边追着想要拉住帝衷,但是好几次都被侍卫推开了。
帝天三步并成两步走了过去扶起苏筝,见后面还跟着一大票人,神王也在其中。
“这是怎么了?”
神王的脸色不是很好,面对他的提问直接变成了个喷火暴龙:“阿天你老实和我说,阿衷和他……那个,你知不知道?”
帝天看了看面色惨白的苏筝和帝衷。
一看他的表现神王就知道了,差点活活气死:“你们一个个的……要不是阿昀口快不小心说出了口,我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净身池前,神王居高临下地看着帝衷,再次问道:“阿衷,你真的不后悔?”
苏筝哭叫着要扑上来,被侍卫强行按住了。
站在一旁的帝衷母亲瑶妃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制止侍卫的行为,只站在原地暗自垂泪。
苏筝突然倒吸一口气,捂住肚子:“我……我的肚子……”
帝衷瞪大了眼:“阿筝……阿筝……”
秦兮分开人群走到苏筝面前掌心抵住她的肚子,水蓝色的光芒没入,苏筝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她喘息着道谢,秦兮摇了摇头:“你还是别乱动了。”
见妻子没了大碍,帝衷干脆利落地点头:“我不后悔。父亲我不明白,既然三族生活在一起,那为什么不能三族互相通婚。我和阿筝两情相悦又碍着谁什么事了?”
“你们两情相悦是没事,可是人族寿命只有短短数十年,等到你的阿筝死去,你准备怎么办?你会不会后悔今天这一切,怨恨这一切?”
“不!”帝衷掷地有声。
神王看着他,目光复杂,随后终是下了决心,一掌把他推下了净身池。
帝衷死死握拳,随着水流的涌动浑身上下都被割下般疼痛,他瞪着眼,感觉着体内的魂丹缓缓脱离了出来。
白色的魂丹绕着他飘了一圈,而后自觉地落入了神王手中。
轩昊不忍地扭过头,却远远望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远处观望着这里的一切。
——胡慎?
轩昊回头看了一眼捂住了秦兮眼睛的帝天,随后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被剥离了魂丹的帝衷和他的妻子一起去了人族领地,从此之后他再也不是神族的大王子,身上的担子一夕之间就被卸了下来。
自此以后,神族再和他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知道没什么人看,但是这后面都比较沉重,发个时间线外的糖吧。
乞巧节当日。
入世极深的秦主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给魔族君上——一本景炽撺掇下买的春宫图,内容什么的,咳咳,都懂的。
礼物自然是晚上送才有情调,更何况是这种礼物。
秦小兮眼巴巴地期待了一天,脑中都已经替帝天想好了送自己的礼物。
结果他等了大半夜,就等来了宁文代劳的一句:“今夜事务繁忙。”
“!!!”秦小兮很愤怒,非常愤怒,愤怒到无以复加,他决定不送礼物了。
当夜,为世人所敬仰的秦主凄凄惨惨地去找娘家人了——一个热爱看热闹的景炽和一个切开黑的轩昊。
两人喝得酩酊大醉,轩昊独善其身,淡定看戏。
夜未过半,刚处理完事务的魔族君上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轩昊十分有娘家人的自觉:“别忘记桌上的书。”
帝天一瞧,书上春宫图三个大字即使在夜幕中也是熠熠闪耀。
他立刻会意,朝着轩昊感激一点头:“我明白了。”扭头带着睡得找不着南北的秦主就跑了。
第二天,秦主理所应当地没爬起来,图上的姿势试验了大半。
秦小兮拍桌十分不服:我买这个是为了让你搞清楚自己位置!
帝天给予了万分的理解,随后把图谱试验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