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整个人落入温暖而又熟悉的怀抱,那股浓重但不刺鼻的烟味令傅染不由自主地眼眶泛红。
眼前人,不是商湛,还有谁?
双脚站稳后,傅染面红耳赤地看他,红彤彤的眼睛盯着他像是无声地在质问。
“傅染,你到底想干嘛?自杀能不能选条宽点能淹得死人的河啊,非得死在我面前干嘛!”商湛发怒的时候就容易口不择言,分明心疼得要命,但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无比想骂人。
站在旁边的陈屏捏了一把汗。
他们老板的嘴就不能好好说话嘛!非得把姑娘越推远远是不是!
“我只是想吹吹风。商湛,你跟着我做什么?”傅染柔顺的头发丝黏腻地贴在脑袋上。
她此刻的模样狼狈,却有种莫名的破碎感,特别是她泛红的眼眶勾人得要命。
他恨不得想将她揉碎在怀里。
商湛气急败坏地扯了扯紧扣着的领带,模样烦躁,又有点儿说不出的颓唐。
“我要回公司这条路顺道,顺便我大发善心想就只落汤猫,行吗?”商湛向来嘴硬,也就只有傅染能够让他有服软的时候。
见她眼眶通红,浑身又冻得打哆嗦,楚楚可怜的模样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似的。
他坚硬的心,莫名塌陷一块。
商湛不由自主地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随后又主动伸出手来搂住她的掌心揉搓着。
他语气是完全卸掉较劲与傲慢,他放轻分贝轻哄着她:“傅染,上车,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傅染面色chao红地望着他,模样有点儿犹豫不决,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她揉了揉鼻尖,还是犹豫。
商湛接过陈屏手中的伞,而后主动想去揽傅染的肩,但傅染却弱弱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愿意?”商湛深沉着眼眸,他冷漠的神情不容抗拒。
傅染有点儿脸红,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商湛表达自己例假来了。
上车的话可能会弄脏她的车。
在僵持下,商湛的耐心有点儿告罄。他真的很想直接押着她进车里。
他耐着性子问她,“扭捏什么劲儿呢,跟我讲讲?”
闻言,傅染不由自主地往陈屏那边瞧了眼,她水光潋滟的眼睛怂怂地瞧了眼商湛,随后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轻声呢喃。
商湛坚硬的心脏像是瞬时被敲开,他俯身主动将耳朵贴至她柔嫩的嘴唇。
只听她瓮声瓮气地对他讲:“商湛,我来例假了,但我没带那个,会弄脏你的车。”
傅染鼓起勇气把这句话说完,脸颊已经红得不成样,她觉得陈屏肯定是听到了。
眼前的女人脸颊泛红,商湛内心波涛翻涌着,他想了想估摸着时间,好像确实。
随后,他无所谓地在傅染耳边轻喃:“没关系,我车里有衣服。”
傅染扭捏地走到车门后她才明白商湛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将常穿的那条比较名贵的备用西装垫在她坐的那个位置,傅染脸颊滚烫模样局促,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坐上去。
“放心,衣服干净的。实在不行,坐在我腿上也行。”商战吊儿郎当地瞧她,眉眼里带着些许散漫。
商湛的每条备用西装都会干净整洁地放在后驾驶室里,她自然知道。
可那么名贵,她下不去屁股。
傅染忧愁地望着他,“商湛,我赔不起的。”
“不用你赔。”商湛风轻云淡地说,模样财大气粗。
被他强拽着坐进了车里,和煦的暖风逐渐驱散身体上的寒意。那股冷意逐渐消失后,疼痛感便一点点地剧增起来,她不适地捂住腹部脸上都是汗。
她佯装得很好,商湛起初都没发现。
直到她额头上汗渍明显的时候,商湛这才发觉到她脸颊瓷白,整个人姿势很是僵硬。
“肚子痛?”商湛关心备至地问。
傅染向来隐忍,除了这一回,她不想跟商湛有过多的交集。
她弱弱地摇了摇头,“没事。”
她例假的时候向来是很疼很疼的,这一点商湛知道,她喝红糖水温水和姜汤都不管用,有时候要吃布洛芬才能缓解不少。
“脸都白成这样了,还不疼?傅染,你在我面前就非得这么逞能嘛。”商湛脾气有点儿躁,他就看不得傅染离她那么远。
两个人分明坐得那样近,但他能感受得到傅染想与他界限分明。
他直接做决定,声音冷冷的,“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医院,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傅染望着有些熟悉的路,她看向后视镜对陈屏说:“陈屏,你车就停在这吧,还有一点点路,我走回去就好。”
外面的雨势比之前来得更猛烈一些,陈屏纠结地看着商湛。
只见商湛脸色铁青,他一边回答着“诶诶”,但手边却没有动作。
没有商湛的指令,他怎么敢停车?
傅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