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的四月，还挺冷。
这日晚点，颜巧刚刚踏入酒店房间，便是一愣。
檀宁点了点头：“那走吧。”
檀宁半侧身过来：“怎么？”
一身礼服西装的檀宁不动声色地上下扫了她一眼。
当檀宁这么说之时，颜巧愣了一下。
杨纾到现在都没有和她联络过，不知道在世界上的哪一个角落，过得不知道怎么样。
颜巧跟上：“那个，先说哦，我之前顶多参加过作家聚会，没参加过这种规格的应酬……”
檀宁得承认——杨纾挑女人，是有眼光的。
倒也不是，毕竟她现在是他的员工，一切也只是为了促成交易。但他话都说了，颜巧望向街面，这条街，非富即贵，她有些迟疑地问：“什么都可以吗？”
“好了。”
她走上前，面上是一张晚宴的邀请卡，还有一套资料。
檀宁看着她纤细白皙的手臂，搭上这只镯子，倒也又巧又雅致，确实贵有贵的道理。
“那就好。”颜巧微微一笑。
“他要美金，不代表他在美国啊！”
“这个，可以吗？”颜巧挑了一只近两万欧元的手镯，她试戴的时候，看着身边的檀宁。
他选了保守款的黑色礼服裙，只露出一点肩和一点胸，在灯光之下，露出的雪白肌肤看起来细腻光滑。
“我们……走回去好吗？”
房间的床上放着一个奢侈品盒子。
“真的可以？”颜巧很是开心。
近两万欧元的手镯看来，没那么好挣嘛！
这晚，从宴厅出来后，檀宁先拆除了自己的领结，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她挽起的头发，掉了两缕在额角，让她那张本就小巧的脸，平添了几分妩媚。
话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檀宁按下红绿灯栏杆上的按钮。
檀宁点头：“我怕你赖在店里不走。”
设宴的宴厅离酒店不是很远，走回去大概是半个小时的路程。
颜巧脱下手镯，凑到了檀宁的身边，看着他清晰分明的双眼皮和微微闪动的睫毛：“我发现你其实，很帅嘛！”
上头有一张手写的纸条：“背下来，公司的项目和进度。”
檀宁想了想，应：“还可以。这一次因为顺利跟isabel签约，所以当地的很多投资客，也都想要分一杯羹。”
柜台背后的服务员正在用英文不予余力地赞美颜巧有多么适合这只手镯。
颜巧跟檀宁隔着半米左右的距离在街面上走着。
檀宁立马喝完杯子里的意式咖啡，掏出皮夹，在桌上留下了咖啡钱和小费，起身跟了颜巧走了进去。
他微微仰起了下巴，带着笑意给她一个白眼，但眼眸之间透露，她的夸奖让他很是受用。
一开始，都是因为杨纾啊！
檀宁叫的意式浓缩咖啡来了。他端着迷你号的杯子，突然看向四周，凑近了颜巧：“这样吧，如果你不喜欢我利用你，我给你买个道歉礼物吧，这条街，什么牌子都有，你现在，可以去挑你想要的纪念品了。”
檀宁微微思忖，但最终点了头，扭头朝酒店的方向一步先跨了出去。
颜巧已经有阵子没想起杨纾了。
他看了眼颜巧，淡淡一笑，嘴上说着“你还真不客气啊”，从皮夹里掏了卡出来。
他定了定神，问：“你好了吗？”
她看着檀宁的背影，迟疑了一会，终于开口：“顺利吗？”
并排等着灯绿的时候，檀宁忽然转头过来，望向颜巧：“你是不是……想问我杨纾的下落？”
在这个地广人稀的城市，这个时间点，道路的前后百米都不见人，偶尔路过餐厅，才见客人三三两两地从店内出来，在门口吸烟告别。
“不要紧，把我当成杨纾就好。”
颜巧观望了这一圈，将目光锁定了不远处的一家珠宝店。
讨长辈喜欢的事情。
颜巧一顿，确实，现在虽然不算冷，但也实在不是在街头吹冷风散步的好时机，她终于点了头：“毕竟，他已经三个月没有下落了。”
要不是这个晚上，檀宁忽然提起了杨纾，颜巧似乎都差点忘记，自己是为什么出现在檀宁的身边。
檀宁点了头：“只要我付得起。”
酒店门口，接他们回酒店的车已经等着了，檀宁走向后座，颜巧在后方叫住了他：“檀宁……”
“他应该在美国。”檀宁开口道，“跑路前，他跟我要了两百五十万美金和两百万美金等额的加密货币。”
这日晚间是投资人晚宴，她特地去了酒店的spa，七点钟，檀宁来按她的门铃时，她匆忙从洗手间里出来，开门的时候，还在戴珍珠耳环，手上也戴上了那只下午刚买的手镯。
那一刻，檀宁只觉颜巧如有柔光照映，美得让他一时间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