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夜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拉着云潇坐下,反倒说起来另外一件事:“阿潇,你有没有听过一种恶毒的诅咒之术,也叫‘朝生暮死’?”
“朝生暮死……”云潇反复叨念了几句,拖着下腮努力从前两代皇鸟的记忆传承中认真的搜索,但最终还是泄气的摇了摇头,萧千夜摸了摸她的脑袋,继续说道,“传闻有一种诅咒,中咒之人会在黄昏结束黑夜降临之后开始逐渐死亡,但是过了零点时分,死去的躯体又会诡异的开始新生,直到启明星升起就会完全恢复,朝朝暮暮永不停止,故而被称为‘朝生暮死’。”
云潇紧张的咽了口沫,单是听描述就已经情不自禁的竖起了鸡皮疙瘩,搓揉着手腕追问:“你法术学的那么差,平时又对这种奇闻怪谈不感兴趣,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萧千夜苦笑着戳了戳自己的脑袋,无奈的道:“我的记忆本来就有些混乱,以前帝仲状态很差的时候,他曾经的经历就会通过五感的共存被我无意识的察觉,那种感觉身临其境,好像真的是在我身上发生过的故事一样,刚才我听到你们说起这四个字,忽然间就想起来什么东西,但那毕竟不是真正属于我的记忆,总是有一层迷雾拦着无法完全记起。”
“你是觉得解朝秀会和这种禁术有关?”云潇还是一脸茫然,萧千夜也蹙眉说不出个所以然,“不知道,我只是很模糊的记得有这种禁术,但是如何破除则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解朝秀此人不图名不图利,不图财不图权,这么多年就在万千流岛上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并且一有机会就会找合适的人进行试药,与其说是兴趣使然,我看他更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
云潇的眉头皱的比他还紧,心里有些疑惑自言自语的嘀咕:“也就是说……直觉?你猜的?”
他尴尬的摆摆手,以他的性格确实不应该说出这种毫无依据的推测,云潇倒是一本正经的凑过来认真说道:“没有线索的时候直觉就是很重要的线索呀,就算他不是因为禁术,可单单是感兴趣就到处乱试药也是为祸一方了。”
萧千夜面露担忧:“如果他真的是中了朝生暮死这种禁术,那真实的年龄就可能漫长到难以想象,虽说年龄不能代表能力,但这个人能在怨灵横生的雪寂城强行催熟灵柩花后全身而退,肯定不简单。”
“那你准备怎么办呀?”云潇用手揉开他的额头,仿佛已经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微微一笑,“我早就说了你是个天生的劳碌命,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的解决才能睡得安稳,眼下距离十方会议还有近两个月,你是不是打算让重岚先去清水港,自己去地宫找找线索?”
被她说的分毫不差,萧千夜一抬头就正好撞上那双宛如漫天星光的双瞳,让他的心里突然感到一种温柔:“时间上倒是能腾出手,关键是那个地宫,上次是日神东皇主动放行,这次我就是想进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何况我也不知道如今开国帝后的灵魂是否还在地宫内驻留,或许……早就消失了也不一定。”
“那就去碰碰运气吧。”云潇笑嘻嘻的在他面前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心,补充,“我一贯运气好。”
几天之后,萧千夜将血蛊虫一事交待给大哥萧奕白,又叮嘱时鹰和叶卓凡继续统计四大境染病的人员名单,自己则带着云潇乘坐金乌鸟来到了阳川的大湮城,一月份的大漠仍是干燥炽热,烈烈的风从荒漠上卷来,掀起一片黄色的尘土,而古都在黄沙之中巍然而立,外围的守护屏障阻拦着入侵的风沙,整座城市干净明亮,迎着火辣辣的阳光,透出和帝都截然相反的热情和神秘。
一落地,萧千夜嘱咐同行的昆鸿不必声张,然后寻着记忆直接找到了大漠侯的府邸,安格是早就得知了消息,这会开心的设了宴席为两人接风,多年不见,曾经的沙匪如今转行做起了生意,日子过的安稳舒适不亦乐乎,那张在大漠的磨砺下棱角分明的脸庞竟也变得有几分圆润起来,随身携带的匕首短刀更是换成了贵族喜欢的Jing致玉佩,萧千夜看着眼前脱胎换骨的人,忍不住笑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要不是我以前见过你,真难想象你是个沙匪出身!”
“嘘嘘嘘!什么沙匪,我可是正经的生意人!”安格嬉皮笑脸的拉着他入席,又围着云潇好奇的打转看了又看,“云姑娘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哎,就和我第一次见你一样漂亮!不对不对,我该改口喊一句‘阁主夫人’了才是!”
云潇倒是毫不谦虚的和他聊了起来,又道:“你都当这么久的侯爷了,怎么帝都的年宴都没去参加呢?”
安格抓着脑袋,眼睛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单纯清澈,开心的回道:“阿宁才生完孩子,帝都那么远,舟车劳累不方便。”
“阿宁……”云潇想了想,低呼,“你们都有孩子了?恭喜恭喜,几年不见连你都当爹了,难怪不干沙匪了,在家做点生意陪陪老婆孩子,多安逸。”
安格傻乎乎的笑着:回道:“皇上也没有强求我每年去帝都和他汇报境况,世人都说天尊帝为人严厉,可我看他蛮好相处的嘛,这些年从来没用你们那套规矩管束我,知道阿宁有了身孕,还特意嘱咐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