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宗主微一沉默,饶有兴致的笑道,“能请动他,想必是极其珍贵的礼物了。”
所有人都各怀鬼胎,所有人都在静观其变。
:苍礼
苍礼收好玉璧走下天塔,按照平日的习惯来到一家位于巷弄里的小店,虽是龙大爷最得力的影守,但这种全年醉酒笙歌的城市还是难免会让人感到厌倦,这家南风苑其实是几年前辛十娘入驻十方会议后所建,倒是和那些每天歌舞升平犬马声色的大酒馆不一样,会给客人准备清茶淡酒和Jing致的小食,请的歌舞伎也是画着淡淡的妆容,身着素雅的轻纱罗裙演奏一些婉转动听的小调,说来奇怪,他一个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竟然会鬼使神差的迷恋上这种地方,连大爷送的豪宅别院都懒得回去,就喜欢来这听上一曲,然后悠闲的睡一觉。
辛十娘本名辛玉儿,虽说全身皮肤惨白如死,长相倒是人如其名,是个小家碧玉般的美人,难怪她的地盘装修的风雅不俗,但再漂亮的皮囊也掩饰不了她风月场合花魁出身的经历,一介女流,短短几年的时间就从默默无闻的巨鳌之主摇身一变成为十方会议的一员,除去那批更菁纯的龙血珠,这背后到底还有多少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就不好说了,这种在黑市里司空见惯的事情不值一提,一定要说的话,他倒是对她那三十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更有兴趣。
辛十娘和龙大爷,这两人一个是四十多岁的单身女人,莫名有三十个能力不俗的孩子,另一个家财万贯妻妾成群,却人到中年才迟迟得子,如今独子又病入膏肓,眼见着富可敌国的家业无以为继,老爷子每天愁的饭都吃不下,只可惜生孩子这种事情又不能分享经验,否则他们相互中和一下岂非美哉?
苍礼摇头笑起,别云间只负责雇主的安全,对于别人的私事一贯识趣的只字不提,一来可以明哲保身,二来若是见势不对也方便脱身,
“呦,公子居然在喝酒?”在他沉思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不等他抬头,一只纤纤玉手轻轻的撩拨着他的耳根,另一只手夺过酒杯盈盈笑道,“螺洲湾都要人满为患了,公子作为龙大爷的影守竟然偷懒?”
“螺洲湾可是欣欣向荣十几年没人敢惹事了。”苍礼也是笑面回应,看着女人毫不客气的从自己的餐盘里捏着水果塞入口中,眨着眼睛恭维,“那当然,天国周边可是有军队驻守,里面又有您亲自盯着,谁敢造次直接扔海里喂鱼,保准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回来,最主要的是呀,这全城的人加起来也抵不上龙少爷一个人的命重要,所以公子还是好好工作,等他走了再喝酒吧,免得误事。”
“等他走了?”苍礼奇怪的看着她,女人先是一愣,随后捂嘴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昨晚上龙少爷就被送到我们这来了,为了照顾他,现在整个后厢房全部清了客,还从他们府上带了三十多个家丁过来伺候,我以为您也是来保护他的,还奇怪怎么会在前面喝酒,原来您不知道?”
苍礼若有所思的半眯着眼睛,虽然心中疑惑,但面上还是保持着的冷定,他一贯不喜欢多管闲事,反正龙大爷也没有和他提起这事,他自然更不会主动去问,于是摇着酒杯淡淡回答:“我只负责保护他,又不负责保护他的家人,更何况他的儿子是生病,俗话说得好,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我一不是神仙,二不是大夫,这事管不了。”
“啧啧,真势力,好歹人家也是付了天价的酬金,您就算装装样子也得时不时关心一下龙少爷的死活嘛。”女人的嘴角微微一扬,脸上却带了几分调侃,又给他将酒杯斟满,自言自语的发起了唠叨,“龙大爷的府邸比帝都城的皇宫还要大,城里还有他手下的八家大酒楼,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来我们着偏僻的小庙里呆着,龙少爷要是死在南风苑,我可怎么和十娘交待呦!”
苍礼不置可否的喝着酒,一低头忽然看见酒水倒影出一个人的轮廓,他微微一惊,触电般再次抬头的时候,刚才还在自己身边唉声叹气的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陌生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极为华丽的礼服,层层叠叠流光溢彩,梳着高高的发鬓,满头都是琳琅满目的珍贵珠宝,但对比过分贵气的打扮,她的容颜倒是颇为清瘦的,尖尖的下巴,眉目清澈,点着淡淡的花钿,细细看去反倒有些不和谐的梨花带雨。
一时搞不清楚面前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苍礼索性和她面对面坐着不说话,她悠然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薄唇轻抿低声赞道:“十娘这的酒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怀念,入口喝着寡淡,又别有一番风味。”
苍礼的目光正在一点点的凝滞,心中莫名跳起一个名字,认真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女人气定神闲的看着他的反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狡黠的眨了眨眼:“苍礼,一段时间不见连你也认不出我了?宗主近来身体可还好?”
苍礼皱起了眉,虽然他知道解朝秀有几张不同的面孔,但像今天这样以妖媚的女人形象出现还是让他倍感违和,回道:“我才听宗主说您要来螺洲湾,结果一晃眼都坐到我面前了,不过您这副打扮是要做什么?龙少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