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萧千夜忍着手腕上的隐隐作痛,呼吸真的开始有些急速起来了,好在除了酒精,这世上大多数的毒对他的身体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很快他就恢复镇定,冷眼望向还在期待着他起反应的白三娘,讥讽,“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从大名鼎鼎的太曦皇朝公主手下使出,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可惜又要让你失望了。”
他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花瓣,一瞬间又恢复了最初的态度,白璃玖傻傻的坐在地上,好一会才面色一沉反应过来,用尽全力的握拳,咬牙低道:“这么多年知道我身份还百般拒绝的男人,你是第二个。”
“哦?”萧千夜的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仿佛明白了她的潜台词,“第一个是谁?解朝秀吗?呵呵,其实相比太曦列岛尊贵的公主殿下,我确实还是对他更有兴趣。”
“秀爷!”白璃玖又惊又喜,解朝秀抬手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他在静默的对峙中认真聆听对方越来越急促的心脏跳动,低笑,“亏得这药是专门给凶兽调配的,她还为了勾引你直接用了两只,否则怕是真的一点作用也没有了。”
“解朝秀。”萧千夜紧盯着他,他依然是个女人的模样,只有那双眼睛露出和记忆里朱厌一模一样阴桀冷醒的光,只消一眼就能将他拉回那段最为惨痛的回忆,对方洋溢着柔美的笑,谈吐间老练镇定道,“我原本只是来螺洲湾给龙少爷治病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才多留了几天凑热闹,呵呵,没想到会
“你……”一句话被他戳中心中最隐晦的痛,白璃玖脸色煞白,萧千夜低头和她四目相对,白璃玖只感觉这个笑容如同刀上的冷光,带着让她不寒而栗的压迫,在反应过来之前就有一柄白森森的骨剑悄无声息的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顿时整个水云乐坊的雾气被剑风搅动,他的脸庞冷漠如霜,那双眼睛忽然雪亮的折射了一瞬间的金银异色,厉声追问,“解朝秀在哪里?”
突如其来的笑声让萧千夜的手臂微微一沉,仿佛感觉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钻入了身体,他默默转动手腕,这才看见自己的皮肤上出现了一对蝴蝶的影子,顺着血管瞬间消失。
白璃玖坐在地上,短暂的惊诧之后勾起冷笑,眼里的光芒变幻无定,慢悠悠的站起来按住他的手腕娇声低喘,甚至不退反进的靠入他的怀中:“我听说公子昨夜夺下第一枚龙符,中途遭遇三十多人拦截却未杀一人,怎么今天到了我这里,我如此盛情相待反倒惹了您拔剑相向?呵呵……不过我养了很多听话的小奶狗,偶尔换个口味养一匹会咬人的狼也不错。”
话音刚落,雾气忽然间更加浓重起来,萧千夜抖动剑气散去浓雾,余光瞥见无数蝴蝶朝他翩翩飞舞,也不知道这些蝴蝶又暗藏了什么玄机,他干净利落的连续转动手腕将其全部斩断翅膀,白璃玖往后退去,声音丝毫不动甚至比他还要冷酷:“能一剑砍碎几千只蝴蝶,公子真不愧是重岚少主的人,可惜……嘻嘻。”
“不起作用?”白璃玖的声音有些走调,不可置信的自言自语,“秀爷给的药……我还擅作主张用了两只,竟然对你不起作用?”
在白璃玖对他这张脸沉迷的很,立马又坐直身子回道,“特别的地方?我只知道秀爷私底下和不少巨鳌之主有往来,但是他有好几副面容,所以就算他来了站在你面前,他自己不说一般人也认不出来,不过就算脸变了样子,身子还是男人的。”
“秀爷!”白璃玖又叫了一声,因为害怕反手就抱住了这根救命稻草,没等她松一口气,更加凌厉的剑风将房间里的雾气全部搅散,萧千夜一手扶着额头,尽力控制着呼吸平稳,解朝秀不慌不忙的看着他,继续说道,“半年前重岚少主曾在飞垣受过伤,想必有能力将他重创到无法自愈的人,也就只有你了吧——萧阁主?”
白璃玖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踮着脚尖回到他身边:“可惜公子没有重岚少主心狠手辣,换成他才不会在意我会不会把那些侍女做成花肥,更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我抓住手腕,偷偷给你下药了,就算是会咬人的狼,公子也是一匹善良的狼呢!坦白说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跟着重岚,不如跟着我吧,桃花源……甚至是太曦列岛的驸马爷,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上次我就说过了,我很喜欢你,所以也不会放过你。”
萧千夜认真思考着,但这么简单的线索完全没有任何价值,白璃玖戳了戳他的脸颊吹了口气,语气讥诮:“你就不想问问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还用问吗?”萧千夜的嘴唇无声地弯起了一个弧度,“公主哪里都挺特别的,连我的名字也不问就能如此主动贴上来的女人,这么多年公主是第一个。”
“解朝秀给的?”立刻就抓住了最为关键的线索,萧千夜一边不动声色的调整气息,一边提着骨剑大步逼近,白璃玖被他脸上厚重的阴影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缩,就在此时,脚下的地砖突兀的发出一声极轻的“咔嚓”声,花瓣腾空而起遮住了视线,就在他手起剑落的刹那间,白璃玖被一只从虚无里探出的手用力按住肩膀变换了位置,她被吓得呼吸都快要骤停,瞥见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微微一笑,随后挥袖卷起雾气击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