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河吃了个闭门羹只能悻悻作罢,云潇哼哼的叹道:“小小年纪就这么精于盘算利弊,要是没有个好的师父耐心引导,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当一个好皇帝呦。”
萧千夜平淡的喝了口水,面不改色的道:“流岛数之不尽,每一个都有独立的政权,天道有序,不必担心。”
“咦……”云潇歪头托腮,笑道,“这话说得真心有几分上天界的感觉了。”
他微微一顿,似有不快,云潇不急不慢的拉着他的隔壁劝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上天界,但是对流岛而言上天界就是至高无上的神祇,若是能借用他们的名号造福一方,你又何必那么排斥呢?”
萧千夜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反手握住云潇的手腕,看着她皮肤上一道道被尖爪划伤的血痕,眉峰不由一蹙:“还疼吗?”
“皮肉伤而已。”云潇想用力抽回手又被他死死按住不放,想起他昏过去之前那双怒到冒火的眼睛,心中难免有些紧张,“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没事。”虽然当时怒不可竭,但清醒过来之后的他还是温柔又无奈的笑了笑,“借着重岚的名号虽然能不动声色的接触到十方会议的高层,但惹人怀疑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只可惜让解朝秀跑了,以后敌暗我明更难对付了。”
云潇垂头道:“还有唐贤手下那几个活死人也很古怪,都是我不好,要不然不至于这么快暴露身份让他们跑了。”
“和你没关系,他们有戒心自然会想办法试探,虽然跑了几个有点可惜,但大多数黑市还是被一网打尽了。”萧千夜检查着她的伤没有多说什么,云潇顿了顿,忽然认真的追问,“你真的要帮那条苍龙解开囚龙锁?”
萧千夜面不改色的瞄了她一眼,淡淡笑道:“之前听你和他说话的语气我就知道你想帮他,我虽然不在乎一条苍龙的死活,可不能让你去冒险。”
云潇脸一红,小声道:“谢谢。”
他终究只能无奈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谢什么?你少给我惹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那条苍龙虽在神眠之术中沉睡千年,但寿命确实已经濒临极限了,再加上这几百年被苍天部压迫伤痕累累,我估计……时日无多了,他这幅身负枷锁的模样不可能返回流离岛和同族重聚,倒不如暂且留在鼎岛,一来他自己能借机调养生息,二来确实能震慑人心让那位小皇帝不要一直缠着我,两全其美。”
云潇心中暖暖的,点了点头,萧千夜摸着她手上的伤,转而问道:“出了手臂,还有哪里受伤了?”
“你自己挠的,还问我哪里受伤了……”云潇忍不住嘀咕抱怨了几句,见他不生气才放下心来,“我还没有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呢!你昏过去的时候半身都已经呈现出古代种的状态,而且整个人烧的滚烫,我一靠过来就被你推开,你的手指那么锋利,推一下连皮带肉都被割破,最后还是重岚强行架着你扔到了房间里,十娘找了安神定志的香薰点上你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们说、他们说你……”
云潇脸一红不好意思说下去,萧千夜低着头,见怪不怪的追问:“说我什么?说我是个怪物吗?我本来就是个怪物。”
“不是……”云潇偷偷笑了,小声凑到他耳边,“大夫说你是中了一种烈性的催情药,比我上次那种合欢花粉要厉害百倍呢,白璃玖怎么说也是太曦列岛尊贵的公主殿下,她竟然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给你下药?”
提到那位公主,萧千夜头疼不已的接话:“她哪里有半分公主的样子,无非就是靠着太曦列岛这层背景胡作非为罢了,她应该是被沈眠岁救走的吧,麻烦了,这种痴迷魔教的狂热信徒怎么可能好心好意救一个声名狼藉的公主?多半是早就盯上了太曦列岛,正好借花献佛卖个人情,太曦列岛是《海外东经》记载最大、最强的一座流岛,要是被魔教徒占领,怎么想都是一桩麻烦事。”
云潇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的忧虑上,支支吾吾的问道:“那你有没有对公主……做什么?”
萧千夜按着她心虚的脑袋强行转了过来,又气又好笑,含糊其辞的调侃:“你猜。”
“喂……到底有没有……”云潇欲言又止,半晌没接上话,萧千夜挑挑眉,笑而不语。
:疑云密布
当天晚上宋星河就如约将查抄的所有账本全部送了过来,萧千夜认真翻阅着天街这些年和山海集其它巨鳌的生意往来,尤其是最近的一本让他格外的不安,立刻招呼云潇过来:“阿潇,你还记得在天都和你比试过才艺的唐贤吗?”
“唐贤……就是那个带着活死人的吧?”云潇当然对他印象深刻,肩背一紧有种无名的寒意,萧千夜蹙眉指着账目上罗列的东西示意她看,“唐贤是盗墓出身,早些年和龙傅之间也就是一些古董的交易,数量金额都很一般,一直到账本上记录的最后一笔,也不过是极品鲛珠两颗、寒冰宝甲三件等等,以龙傅的身家不可能突然间对他如此重视,甚至亲自送了天街的邀请函过去,这要么是本假账,要么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换了名字。”
云潇若有所思的翻看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