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萧千夜也不由追问:“谷主,之前在七界山,您说感觉到那些大佛之影和附近的城市息息相关,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时那个角度只能看到大佛的半身吧?”风冥的手指又是一勾,将七界山的轮廓呈现在他的面前,“按照大佛的朝向来看,它其实是面朝山脉,换句话说,它是直接坐在那些城市上,一开始我尝试直接用暴雨青竹击碎佛影,但我发现只要稍微提力砍击,下方的平原就会发生震动,迫使我不得不将战线控制在天空,以免误伤无辜。”
“坐在……城市上?”萧千夜脑补着画面,总觉得有一种心惊rou跳油然而生,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连忙问道,“谷主,点苍穹之术可以看到附近城市里的情况吧?”
“可以是可以,你要看什么?”风冥不解的转过来,萧千夜随手指了一个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正在闹瘟疫的城市,尤其是那种不死人,但是一直无法治愈的瘟疫。”
风冥心中一动,随即将他手指的地方更加具体的显示出来,只见清晨的朝阳下,整个城市的上空飘荡起了焚香的白雾,才礼佛完毕的百姓各自忙碌着,倒也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反常的地方,两人不约而同的互换了一眼神色,萧千夜又道:“应该不会是在人口特别密集的城市中心,那样也太明目张胆了,试试周边的郡县。”
风冥不动声色的照做了,点苍穹之术勾起的风灵无声略过偏僻的小镇,果不其然是听到了一声声气若游丝的呻yin,两人定睛望去,发现这竟然是一座被高墙团团围住的奇怪小镇,方圆百里之内更是一副寸草不生的萧条景象,这种地方不要说病人,就算是普通人也无法保证正常的生活需求吧?
萧千夜一边看着画面里反常的景象,一边回忆着天澈和自己提过的事情:“师兄说过,中原沿海的那座小镇很偏远,加上朝廷这几年党派之争严重,亲丞党和亲王党勾心斗角导致地方官员挖空了心思见风使舵,对那种染上麻烦的瘟疫又无关紧要的小地方几乎是完全放任不管的状态,但即便物资非常的匮乏,甚至已经严重到吃不上饭的地步,瘟疫的死亡率依然很低很低,有一大批染病的人只是无止境的消瘦,并无其它特别的症状。”
“无止境的消瘦吗?”风冥似有所思,萧千夜点点头继续说道,“这次我有几个师弟也不慎染病,天澈一个人无法带着他们返回昆仑山,只能就近跟着商船先来了飞垣,正好遇到上次帝仲带回来的那个女人,说是和她们那祭司殿记载的某种汲取Jing力的禁术很相似,但她只是祭司殿普通弟子,也找不出来瘟疫的根源在哪。”
“禁术?”风冥豁然抬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脑子里瞬间荡起一个恐怖的念头,脱口,“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啊。”萧千夜理直气壮的回话,风冥被他呛住半晌无语,虽然帝仲一早就和他提过这次瘟疫之事多半和魔佛有关,但作为一个隐居多年只扫门前雪的人,他根本就没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直到听到“禁术”两个字,他才恍然大悟的反应过来,“确实有这种禁术,汲取的是活人的Jing气神之力,一般是用来延长寿命的,不过人一死禁术就会中断,所以施术者会用其它的法术保持吸食对象的生命,这才呈现出日渐消瘦、但无其它表现的特殊症状。”
两人各有所思,萧千夜眼里骤然一亮,咬牙追问:“郭佑安身边就有魔教的意欲使,他吞了十绝谷的人参原株之后就已经获得了远超常人的体格,还在利用禁术不断的补充力量,难怪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子看起来依然宛如壮年,可是他已经因为通敌叛国被贤亲王处死了,为何沿海的瘟疫仍无法好转?”
风冥耐人寻味的看着他,摇头比喻:“一个被风干了水分的萝卜,再种回地里还能活吗?中原沿海的瘟疫爆发有大半年了吧,这种禁术超过三个月就很难治了,要不是郭佑安东窗事发被处死,只怕这个染上‘瘟疫’的村落早就全死绝了。”
顿时想起几个染病的师弟,萧千夜心急如焚:“可是贤亲王说过十几年前长安城也爆发过类似的瘟疫,持续了好几年才不了了之。”
“那应该就是在初次尝试吧。”风冥并不意外,托腮想了想才接话,“我虽然隐居无言谷,对中原的局势还是稍微了解过一些的,郭佑安确实是个枭雄权臣,如果他第一次在长安附近尝试禁术并吃到了甜头,那之后肯定会在其它的地方继续使用,不过你也说了,朝廷这几年党派之争严重,为了掩人耳目,他自然是要将地点选在更加偏远的地方,沿海或者山区,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小地方无疑是最合适的。”
萧千夜只觉心里一阵绞痛,凌波那张圆滚滚的娃娃脸转瞬在眼底变得骨瘦如柴,透出濒死的苍白,他努力镇定了情绪,深吸一口气认真的问道:“有办法解决吗?”
风冥抬手指向那枝城,眼里第一次流露出严阵以待的光芒,同样严谨的回答:“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无论是波旬还是破军,都是和上天界截然不同却又势均力敌的存在,也许你要亲自去问问始作俑者才能找到答案了。”
萧千夜紧握着长剑,凛然低语:“那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