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进来就被台阶上的祭台吸引住了,如果这里有人,唯一能待的地方定然就是那个位置了。
那小小的灵位顶部投影出了巨幅画面。
一层闪着灵光的禁制被夏思碣用剑一碰就猛然反弹回来!
“那到不必。”
闻东弦见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背负起秦修淮,打算先把人扛着离开再说。
闻东弦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似沉吟片刻,笃定道:“但芷容的气息就在这里。”
几个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在了崇灏身上。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脏腑受了伤。
看到自己的同伴,他脸上没有任何惊喜的表情,反而扭曲着一张矜贵的俊脸道,“快……快离开这里!这……这是陷阱……”
黑纱被不知哪里来的阴风吹得飘了起来,仿佛真的有人在那里。
“芷容!”
一道青色的光芒将闻东弦背上的人卷了下来,在半空停留了一下,然后用力扔出去,直接精准地塞回了壁龛之上。
随即,他的瞳孔翻转,白色的瞳仁突然占据了整双眼睛,嘴角也耷拉了下去。
夏思碣却没那么有耐心,他三步并做两步上前踏上阶梯,金色剑芒的一道猛烈剑意一下子往前荡开,劈碎了那些飘荡的黑纱,后面神像终于显现出了真正的面目。
应紫归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没人再敢轻举妄动去探一探那里是否还有人了。
唢呐声起,一鼎华盖小轿在山间小径被抬着进入玄颐山深处的
应紫归的本命灵器是一把长枪,他个子虽粗壮,性格却是几个人里最胆怯谨慎的,此时他握枪的手心里都是汗,“芷容会在那后面?”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寺庙,而是墓室!”
他走上去,抬起手,寻影术化成的纸鹤拍打着莹白的翅膀,飞上了祭台,绕着灵位转了一圈,突然向房梁上快速靠拢。
“这是怎么回事?”应紫归傻眼道。
“如果我们几个合力,有没有机会强行破开禁制逃出去?”夏思碣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闻东弦给他喂了一粒丹药,运化药力之后,他才悠然转醒。
但莫名的,他们的脚步放慢了。
他冲夏思碣点点头,几个人小步跑着回到了大门处,才发现入口居然不见了。
“有禁制!”
众人这才注意到祭台上方原本被黑纱遮住的的巨大壁龛。
夏思碣犹豫了一下,还是抹除了自己神识印记,递给了崇灏。
“别白费力气了,我们扛走了新娘,新郎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崇灏走到夏思碣面前,一把将他拽了起来,指了指前方。
他还有气息,但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似的,毫无意识。
“你要做什么?”应紫归先一步问道。
原本是门的地方,竖立来半米高的石柱,上面雕刻着一个闭眼盘坐的女佣。
那是一个盘腿而坐的人,穿着精致而繁复的新娘装,头上盖着一层红黑色的喜帕,金色的暗纹勾勒在底部,微光闪烁。
和外面的残垣断壁相比,这里看起来一尘不染,簇新得像是不在同一个时空。
他的声音像是被一双手扼住了,憋得泛红,才勉强挤出了这么几个字。
“墓室主人现在还没有对我们下杀手,必然是有求于人,我们不妨看看再说?”崇灏简言之。
接近数十米的台阶通往尽头深处的一处祭台,上面挂着几缕黑纱,挡住了祭台上的神像。
“我们……是不是进入什么禁地了?”
他直挺挺的倒了下来,像雕塑似的,闻东弦立刻上前接住了他。
“芷容?”应紫归小声道。
原来,在灵位的璧龛数十尺斜着对应的位置,还有另一个璧龛,因为处在阴暗角落,他们之中才没人注意。
夏思碣二话不说,长剑出鞘,劈砍上那个诡异的女佣,这一次,他突然被一股大力震了回来,那股透着黑气的力量,俨然是入口禁制的数倍。
黑色的不详气息蔓延在四周。
夏思碣捏了一个决,将自己的剑和六合佛印一道祭出,剑意将禁制打碎,壁龛里的东西终于显现出来。
“恐怕不行。”崇灏摇摇头,伸出手,“借你的六合佛印一用。”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不管芷容了吗?”应紫归小声道。
方型地砖铺就,空旷到渗人,可见之处连一尊可供祭拜的神像也没有,房梁和柱子上却刻着远古瑞兽的凸型浮雕,游龙、麒麟、饕餮……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一层又一层的金光围绕在崇灏身边,扩散开来,金色眼眸透着妖异的光芒,浑身气势陡然强了很多,他双手掐决,整个祭殿里的重重迷障扭曲起来,陡然间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一面破旧灵牌,上面书写着数个字:爱妻云芝灵位。
因为,这里除了他们几个,不会再有活人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