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伏黑甚尔就像被这句话攻击到了一样，甩开了神宫寺荼的手。他站起来，在高大强壮的身影在神宫寺荼身上投下长长的阴影，沉沉的眼神像野兽一样在那张苍白的面容上逡巡。
“不。会死。撒谎会被我杀死。”
神宫寺荼的眼神暗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手扶着伏黑甚尔的腰。
“我很高兴，甚尔。我以为你会先开口让我结算一下三年前的费用。”
微微濡湿的眼睫一颤，神宫寺荼睁开眼，和匆匆赶回来的伏黑甚尔两眼对视。
“不要说废话。不如担心一下你的身体会不会被做散架吧……”
“我涨价了。”
伏黑甚尔喘着气，额头上有汗水流下来，眼睛死死盯着神宫寺荼。
神宫寺荼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然后向他摊开了手掌。
“在此之前，还是想和甚尔确认一下，甚尔的身体依然能容纳我么？”
三年前他昏迷的时机很不凑巧，伏黑甚尔帮他缓解了“病情”，还没付钱，他就昏了过去。很令人羞愧的事实是，他几乎是在甚尔身上昏过去的。
公寓的门终于被再次打开。
于是伏黑甚尔的嘴唇动了动，唇角的伤疤扭曲了一下。他的视线在神宫寺荼身上游移着，最后落到被欲望催发的下半身。
伏黑甚尔没说话。
离谱，正常人都没法接受。
“好。”
可是神宫寺荼了解他。他们实在已经认识很多很多年了。
不管怎么样，事情还是很奇怪。
面容温润俊雅的青年则冲他微微一笑，眉眼间满是淡然柔和，沉静的眼瞳里带着笑意，笑意下是压不住的沉沉的欲色和侵略性。
“好。”声音微哑。
昏迷三年的金主＋情人忽然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约你。
欲望如藤蔓在阴影中疯狂向四周伸出触手，在翩飞的白色窗纱下悄然织成暗色的牢笼。
嘲讽似的说了一句：“……躺了三年还有力气做么？”
“好吧，甚尔，”病人喘息着，询问自己的情人，“那么杀死我之前，可以和我做爱吗？”
他的手勾着自己的裤腰，咬着牙，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放心，不会再昏迷。也绝对不会死掉。”
他面上红潮在微笑时的瞬间色气逼人。
他这样向伏黑甚尔保证。
沙发上，两个人交叠在一起。
窗外的月光被遮住了大半。但伏黑甚尔的杀意比月光更凉。
“当然要结算，”伏黑甚尔冷笑，他似乎对神宫寺荼的话感到愤怒，“没人能在我这儿逃单。”
这一幕让伏黑甚尔一阵恍惚。
他甚至仍然在微笑。
如果是这样的话，吓到他也是很正常的事啊。
神宫寺荼咳嗽了两声，红潮蔓延至他的口鼻，连说话都带着气音。
伏黑甚尔浑身赤裸，跨坐在神宫寺荼的腿上。他皱着眉，语气虽仍然抱有天与暴君式的不屑和不耐烦，但面上的表
滚烫。
于是伏黑甚尔把钥匙往旁边一扔，看着沙发上坐着的穿病号服的人，忽而一笑，满脸嘲讽：“原来是真的醒了啊，我以为你死定了呢。”
此气焰。
“甚尔，我需要你。”病人无奈地说。
伏黑甚尔走了过去，蹲下来，紧紧抓住了那只手。
“还有，”伏黑甚尔向前一步，站在神宫寺荼面前。两人的腿挨着，滚烫的体温从挨着的皮肤开始向上爬，顺着脊椎，一瞬间就点燃了伏黑甚尔。
离谱吗？
他的眼神这样说。
烫的他一个激灵。
神宫寺荼点头“好。”
他只是很难继续忍耐身体里的和痛楚扭曲在一起的热潮，毕竟他的情人，他的药，已经站在了面前。他的欲望毫不遮掩。
一切似乎都和三年前没什么分别
他们之间也绝不是什么正常的肉体关系。
这个人的确是醒了。
过来，甚尔。
可是伏黑甚尔却不松开，反而抓得愈发紧。他盯着眼前这人的模样，清瘦许多，苍白虚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但皮肤那么滚烫，散发着热意，烫的他终于有了真实感：
但还好，因为伏黑甚尔不正常。
为什么不会再次昏迷呢？三年难道可以等同于一眨眼吗？作这种没有用的保证是最该死的。
神宫寺荼完全接纳伏黑甚尔的一切情绪。
“真没用。因为是在病床上度过了三年，所以比自己刚成年的时候还要瘦弱吗？你看起来真可怜。”伏黑甚尔这样说。
“还有医药费，你这三年的所有的治疗费用都是我给你付的。”
嗓音彻底沙哑，却依旧温柔。
月光被逼退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