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就不能来了么?我们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陆嘉静话里藏刀。
林玄言道:「陆姑娘自然不是外人。北域之中出生入死,我早已把陆姑娘引
以为知己。」
「呵。」陆嘉静冷冷地笑了笑,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连自己徒弟都能下
手,啧啧,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好的师父呢?」
林玄言和裴语涵再次对视一眼,一言不发,同时装傻。
陆嘉静见他们不说话,便直截了当道:「我来给你们送张喜帖。」
「喜帖?」
「嗯。」陆嘉静解释道:「据说是这里的首富的儿子要成亲了,广发宴贴昭
告江湖,希望各路豪杰都能去赏个脸,今天客栈里发了许多份,我就找了两份。」
林玄言笑问道:「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俗事感兴趣了。」
「你知道这次成亲的新娘是谁么?」陆嘉静问。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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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静也没有卖关子,直接道:「正是那日我们所见到的那个小道姑,江妙
萱。」
「道姑可以成亲?」
「女冠又不是尼姑,当然可以。」
……
……
清冷的堂内,江妙萱独立镜前,镜中一袭嫁衣燎燃如火,嫁衣上的牡丹清鹤,
瑞云金兽都是金线掐丝,华丽的针绣纹路在修剪雍容的嫁衣上显得格外贵气,而
嫁衣裹着这窈窕女子玲珑饱满的身材,更如天作之合。
她在镜前静立了许久,还有一个时辰她便要出嫁了。
那纸条上的四字她依旧没有参悟,命运颠簸得她晕头转向,难道自己只能承
认么?
她最后看了那张纸条一眼,然后将其放在一支点燃的红烛之上,红烛燎起了
光,舔上了纸条的一角,顷刻将其化成一堆黑色的粉末。
南琴风骨四个字再也不复得见。
她来不及怅然或者若失,在这种情绪到来之前,她警觉地回头,因为那一刹
那,她在镜子中看到了另一个模糊的人影,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什么人?」江妙萱回头望去。
不知何时,门口的花雕靠椅上坐着一个动人的黑裙少女,少女对她盈盈地笑
了笑,看上去人畜无害。
江妙萱自然不会相信这种微笑,这大堂之外禁制重重,能悄无声息来到这里
的,怎么能是普通人?她目光一滞,看清了那个少女的面容,迟疑道:「是你?」
这不是前段日子来到医馆之内向自己看病的那个少女么?
黑衣黑裙的少女开口道:「那天我就问姐姐我有没有病,姐姐你说没有。但
是这几日病发作得厉害,我就只能再来找姐姐问问,我到底有没有病了。」
对于少女没头没脑的话,江妙萱不知如何作答。想了想,她问:「你的是什
么病。」
黑裙少女用一种阴森森的口吻说道:「我啊,好像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那你应该去找方士道士,来找我做什么?」江妙萱问。
少女答道:「姐姐不就是一个道姑么?」
江妙萱愣了愣,她轻轻地笑了笑,心想这难道是外乡来的某个老祖,化作少
女的模样捉弄自己?她忽然想起了那张纸条,心有灵犀地问道:「那张纸条是你
写给我的?」
少女点点头又摇头:「南琴风骨,多好的字,为什么你要烧掉呢?」
江妙萱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是师父派来监视我的么?」
「你师父?那个叫陆盏的么?闭关十年,自以为摸到了通圣的门槛,心存幻
念,殊不知自己早已大道殊途。」少女明明那么清稚,说的话却那般老气横秋。
江妙萱问道:「你若是哪方老祖显化的身体,露出真身便是,不必在这里作
弄妙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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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忽然神色一正,肃穆道:「吾乃神辉峰天魔老祖,一直想找一个双修伴
侣,偶经此地,见到江姑娘,觉得很不错,想横刀夺爱,带回我的老巢。」
江妙萱脸色阴晴不定,她没有听说过什么神辉峰,更没有听说过什么天魔老
祖,她不知这个少女说的是真是假,只是盯着她,观察她神色的变化。
少女却已站起了身子,负手朝着江妙萱走去,江妙萱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只是此刻她道法被封,哪里敌得过眼前之人。
「识相点就不要乱动,不然我今日就在此处夺了你的红丸。」少女阴冷道。
江妙萱没有轻举妄动,她害怕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少女真的可以做出这种事。
而这个少女从上到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