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的。”
林竹怔怔望着钟杳,心跳难以抑制地越来越快。
钟杳说起写信,忽然让他有了个……堪称疯狂的念头。
林竹张了张口,艰难地找到自己的声音:“可是——可是哥,他说不定已经长大了,说不定已经——已经不需要钱了……”
钟杳摆摆手:“没关系,那笔钱对我来说不算是大数目。他跟我说除了那里他哪儿也回不去,也没人会管他,我怕他真有需要的时候没处找人帮忙。”
钟杳:“你不知道,那个孩子太寂寞了。”
钟杳笑笑,胡噜一把林竹的脑袋:“我就想,这些年里万一他在外面过的不开心,遇到什么难过的事,回去看到他天下第一好的朋友还记着他……会不会日子就没那么难过了?”
林竹怔怔站在原地,胸口疼得说不出话。
他是不是——
是不是把某一段记忆,不小心给弄丢了?
“我想——哪怕只有一个朋友,也是好的。有一点儿亮光,再暗的日子也没那么难了。”
钟杳看着林竹,想起自己临走时那一捧野金钱花,瞳色愈暖,轻轻亲了下经纪人的头发。
钟杳拢着他抬头,视线落进夜幕里:“可要是这件事被媒体爆出去,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一定也会知道——我们认识的时候他身边什么人都没有,我这个唯一的朋友,至少一定不能背叛跟他的约定……”
林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攥起拳。
钟杳说的究竟是不是他?
他被带走前后的那几年里,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他到底……错过了多重要的事?
林竹嗓音有点发哑,艰难道:“哥,能告诉我——你汇钱的地址吗?”
“要帮我汇吗?”
钟杳微讶,仔细想了想,无奈摇头:“那家福利院中间搬了好几次家,我记着地址,一时半会儿也背不出来了……等回去我翻翻?”
林竹呼吸稍稍顺畅了一点儿,轻轻呼了口气,点头。
钟杳的气息暖融安稳,隔着衣料透过来,依然环拢着他。
不论是不是……
林竹闭上眼睛,悄悄收紧手臂。
不论是不是,他们这一次一定不会错过了。
第一声烟花炸响,漆黑的夜幕忽然被照得璨亮。林竹本能抬头,更多的烟花接连炸开,盛放在早已等候许久的穹幕里。
林竹泪意还没来得及退净,眼前的世界忽然被照得五光十色。
“许愿了吗?听说要许个能做到的,比如新的一年一定戒烟,一定好好吃饭,争取长十斤那种……”
钟杳揽着经纪人单薄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尽职尽责给他科普异国的新年习俗:“我刚才保证了,新年如非必要绝不熬夜,林老师来监督我?”
林竹脸上微热,一眼看破了钟杳的计划:“那我不是——得保证做到两个了……”
钟杳眼里已经带了笑,偏要明知故问,揉揉经纪人的耳朵:“怎么是两个?”
自家苗红根正的钟老师好像严重的被带坏了。
林竹揉着钟杳的衣摆,看着钟杳眼底深彻专注的光芒,彻底缴械,明知故犯的撞进怀抱拢成的温柔圈套:“平时,平时都跟你——跟你一起睡。”
林竹刚许完自己的愿,抵着钟杳的肩膀,声音轻轻的:“然后我每天——每天睡前还得亲你一下,就更不能熬夜了……”
钟杳微讶,扬起眉峰,忍不住笑起来。
笑声转眼被明亮浑厚的钟声掩盖。
全国教堂钟声齐鸣,水晶球落下,烟花顷刻漫天。
忠实记录着眼前盛景的镜头里,钟杳圈住林竹,捧起经纪人被冻得微凉的脸庞,细致深吻。
*
节目组剪辑后的前两期播出,瞬间引爆了整个网络。
收视率一路走高,一期的点击量几天之内轻松破亿,观众群情汹涌,纷纷血书建议节目组一直跟拍到两个人领证结婚,甚至已经有热心网友替团队周到地总结出了海外领证的Cao作指南。
“是,我们知道——好好,是……”
现场导演愁眉苦脸地和节目组打着电话,好不容易撂下,战战兢兢挪到林竹身边:“林老师,我们可能,可能还得再叨扰一段时间……”
他们也觉得老这样凑在人家身边发光发热不好,都已经主动租了房子,从钟杳的住处搬了出去。奈何观众呼声太高,就这么打道回府到此为止,还说不定会怎么反弹。
盛情难却,节目组已经正式准备做个专辑,让他们跟着做一期三十天的长线跟拍,拿出拍摄纪录片的恒心和毅力,一直跟到钟杳和林竹正式领证为止。
这两天林经纪人已经明里暗里示意他们可以结束拍摄好几次,沉稳周全如钟杳,也开始有意无意地要让工作人员替他们定回国的机票了。
林竹看着哆哆嗦嗦的现场导演,哭笑不得。
现在有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