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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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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势喜人的柏树伸展着枝桠,枝叶像珊瑚一样形成一个包围圈,中央是气氛有些古怪的两人。

    临近崩溃,她终于能睁开千斤重的眼皮,靠在床头,大口大口喘着气。

    细白腕子上有一道可怖的红痕,像是被人狠狠掐过,又像是被绳子捆绑过。

    宋、听、玉。

    宋听玉为什么会突然叫她阿玄?

    最终让她自己决定,如果她的哭声是两长一短,那就叫玄月。

    这是他的试探?还是在表明,我记得你,我也知道你记得我。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她稳住心神,抛出第一个问题。

    黑和白两种极致的颜se,在他身上融为一t,连带他整个人,都像个谜团。

    明明没有下雨……

    阿玄是她的小名,她出生后,父母在宋玄月和宋疏月这两个名字中做纠结。

的猜想。

    她的心慢慢安定下来,滑动着屏幕打算给司机打电话。

    他的穿搭是allbck,连手中拿着的伞都是纯黑,耳骨上一枚小小的耳钉也是黑se的。

    这三个字在她舌尖滚落一圈,一字一顿地叫出来。

    宋疏月回想着白天,她被那声阿玄钉在原地,低着头,纤长的手指停顿在屏幕上,整个人像是老旧的台式电脑,生锈、卡壳。

    这个动作像是种预兆,也好像是他心情的表现,不知道是愉悦,还是失去耐心。

    噔噔的脚步声在凌晨里格外清晰,连带着她鼓点般的心跳声,立t环绕在耳边。

    已经连续快一周,她都会因为鬼压床在凌晨三点十五醒来,分秒不差。

    思绪如乱麻,捋不清,斩不断。

    前方的宋听玉转过身来,眼底像是漾着一潭si水,漫着丝丝缕缕的冷意。

    嗯……还有宋听玉手中的伞。

    周围森冷的凉气像是毒蛇冰冷的信子,一寸一寸,不紧不慢,侵蚀她的感官。

    0露在外的皮肤很白,脸、耳朵、脖颈、手指、无意露出的手腕也是,苍白,没有血se。

    “走了。”他结束话题,合上了伞。

    本来是双份的,是她和宋听玉的,但属于他的全都凭空消失,一件

    “你又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两短一长,就叫疏月。

    很快到了墓园门口,宋疏月重新拿出手机,显示出信号了,那应该就是墓园内部信号不好,不是什么鬼魂论。

    原来他是有影子的。

    这场雨来去匆匆,只留sh漉漉的青石板和宋疏月衣服上未g的水迹做证明。

    最终婴儿啼哭的声音是两短一长,就定了疏月,玄字拿来做了小名,只有很亲近的人才会叫她阿玄。

    “阿玄。”

    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她的躯t,舌头像是被铁钳夹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可是今天,他一句轻飘飘的“阿玄”,就入侵了她的保护圈,危险地跨过护城河。

    啊——

    看着她无措的反应,宋听玉似乎很愉悦,眼睛亮亮的,如同折shej1n枝叶上被yan光照闪的雾珠,漂亮得惊人。

    所幸,他没有再语出惊人,轻摁伞柄的按钮,撑起伞转身离去。

    奇怪,合上伞的同时,天空也开始放晴。

    总之不会是被自己弄出的痕迹。

    那是不是证明他不是鬼?

    他的声音很轻,但还是清晰传到了宋疏月的耳朵里。

    宋疏月抿唇,没有吭声,她想贴近身侧的人,直截了当地感受他有没有活人的脉搏、心跳、温度。

    宋疏月感觉自己的手被强y地压着撑开,明明有意识,却挣扎不了分毫。

    撑着伞的少年没有回答,淡淡反问。

    哥哥以前有打过耳骨洞吗?

    空间不算大的阁楼,存放的是她小时候的玩具、衣柜、小床。

    宋听玉握住雨伞的手柄,又转了一圈,水珠顺着伞沿滑落在半空,形成一道道水帘。

    科学解释叫做jg神麻痹,但最近发生的事,已经不能用科学二字形容了。

    她翻身下床,光脚跑向阁楼。

    自从发生这些诡异的事,宋疏月给自己画了个保护圈,给他们之间划了一条护城河。

    鬼压床也是从他再次出现开始,种种迹象,都与他脱不了g系。

    宋疏月垫了个抱枕靠在床头,缓慢r0u着太yanx,蓦然,她盯着自己的手腕,眯了眯眼。

    她刻意避开忽略他,宋听玉对所有人都很冷淡,就这样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和协调。

    宋疏月慢悠悠地迈着步子跟在他身后,垂头看向脚尖,太yan从云层里升起,脚尖前方是被拉长的颀长影子。

    可是当他再次打开那把黑伞的时候,原本放晴的天空逐渐y云密布。

    手机屏幕亮起,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不出所料,时间显示在三点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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