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皇帝听见,懒懒披衣而起,略一思索,就问:“谁在外头?进来说话。”
皇帝静默片刻,竟也不叫他起来,声音冷淡,如已经把他看透一般:“过来。”
皇帝见他不肯说话,眼中终于浮现怒意,冷笑一声:“如今,你倒是不找借口了?”
季威之听他这样说话,远不似平常亲切宽厚,心中立刻一慌,也不敢起身,立刻膝行向前,到了坐榻前三步才停下,只略略抬眼偷看,却见皇帝身上那件玄色宽袍遮不住修长双腿,他竟然只穿这么一件……
他做这事的时候,就知道这不仅冒犯了皇帝的君威,更是触了他的逆鳞。
,一月也总有五六天是要鼓起勇气前来侍寝的,按理说也该熟惯,但体力年纪样样都跟不上,每一回都撑不到最后,只觉得痛中有酸胀酥麻,淫水潺潺,浑身发热,感受太过强烈,令人失魂落魄,只想逃离。
可一个人爱上谁遭受什么,本来就毫无道理可言,季威之自己也做不了主,心头汩汩流血,痛苦不已,哀哀看着他,不闪不避,下定决心今日无论发生什么,
妃嫔侍寝后,如无特殊优容,都得起身去侧殿专门为此事开辟的围房沐浴,随后在另一处歇下,天明后回去。似这等白日被临幸的例子,又是在处理政事的紫宸殿,皇帝是不必怕的,他们却还是早些回去得好。
半晌,皇帝终于出精,尽数射在他娇小胞宫内,热液烫得他轻微抽搐,自鼻腔轻泣,两条大腿被皇帝握在手中大大分开,架在他双腿上,一颗汗湿的头颅却在床榻上偏过去,两行眼泪一起流下,真是再也承受不得了。
深深一闭眼,只是跪在地上不动,也不辩驳了。
即便是留下,他们也不敢了,只怕夜里还要来一回。
季威之得他教成,自然寄予极大期望,在外手掌兵权也从未被猜忌,皇帝本想着兄弟携手,江山稳固,自然不愿意见他这幅模样。精心养大的弟弟现在不仅爱上自己的兄长做怨妇态,还做出这种事又被发现,也知道他一定失望愤怒,甚至不再愿意见他了。
季威之忽然见了这两人,方才又几乎听了整场皇帝临幸他们的墙角,一时间又羡又妒,心神失守。皇帝出言倒是惊醒了他,于是什么也没说,进了内殿,那两人急忙退下,逃到了偏殿,自去沐浴更衣不提。
他说的哀戚动人,皇帝却验证了心里所想,勃然大怒,一巴掌甩过去,打得季威之跌倒在地,也不再动弹。皇帝更怒,伸手提起他的领口带到自己面前,逼视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你为儿女情长算计我?难道你不知,我最恨旁人耽于情爱,更恨旁人算计我的内帷之事?你还是我的弟弟吗?我是怎么教你的?”
季威之见他竟比自己想的反应更为嫌恶,立刻慌了神,起身爬上他膝头,失魂落魄,全盘托出:“是,我爱慕你,已经太久了,出此下策也是没有办法。我还能怎么样?你身边来来去去,可却始终不会有我,多少年了,我等待太久了,哥哥,如果不是这样,你又怎么会看我一眼?”
内殿里皇帝本想沐浴一番,却因季威之的到来而不得不暂且搁置,只披一件宽袍,松松系了衣带,起身到窗下坐榻上懒懒坐了,衣衫不整,等着他进来。
季威之只是流泪,脸颊红肿,却不肯开口说话,把内心翻江倒海的情感全都忍下了。
季威之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已经看出来了,甚至连公主帮忙那事都知晓了,立刻呼吸一滞,只觉得自己百般遮掩都没用了,猝不及防就被扒了个干净,如赤身裸体般,心思全都暴露了。
季威之低头而进,也知道自己来得尴尬。这内殿有浓烈未散去的欢爱气味,想也知道方才皇帝是如何在那两个身形娇小纤幼的少年身上驰骋挞伐的,他一时无法收束心神,但好歹还知道跪下请罪:“臣弟莽撞,请皇兄恕罪。”
皇帝又是一阵沉默,随后淡淡道:“罚你什么?罚你觊觎朕,勾结公主,还是罚你暗藏私心,百般纠缠?或者,要罚你撞破了朕临幸嫔妃之事?”
余韵过后,皇帝略一合眼就抽身而出,随手扯了床榻上零散的丝绸衣物过来擦拭下身,漫不经心吩咐道:“去罢。”
二人衣衫不整,爱痕遍布,本以为殿内空无一人,却不料出去就撞上了僵立在原地的季威之,立刻惊呼一声。虽然不认得这个人,但他们身在宫中,也看得出服制不同,是一位亲王,一时支持不住,立刻软软跪倒,搂着衣物拼命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再也不敢往上看,季威之弓腰低头,深深一拜:“请皇兄责罚。”
声音干哑,十分忍耐。
于是勉强支撑起身,扶着悠悠醒转的同伴一起,勉强捡了凌乱衣物出去,准备从侧门而入围房,也免得见人。
两人的父亲在位时,前期睿智英明,后期宠爱妃子,举止失常,季威之那时还在襁褓,印象不深,只是后来才知道皇帝遭受冷遇,又被父亲的宠妃算计床帏之事,甚至下了情香,于是对男人沉溺情爱不能自拔与被人插手后院之事都十分抵触厌恶,不是常理可以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