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焕章睨着许加刚：“什么球衣？八字还没一撇呢，少跟我讨价还价！”
柴灵秀轰他，他搂住了她的腰死乞白赖“妈你别赶我”，搂着就是搂着，他不想破坏氛围。
许加刚嘿嘿笑了起来，与此同时，把烟掏出来递过去一根。
“这衣裳是我从你手里抢的……”
说话间许加刚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大票：“狗的事儿我先压五十块钱，赵哥，球衣的借我穿穿呗。”
年前在窑坑和王宏吃叫花鸡感觉挺好，时隔这么久，听焕章提到狗肉难免勾起他肚子里的馋虫，电影少林寺就有烤狗肉的镜头，杨书香这心里可就活泛起来，暂时也把那眼不见心不烦的东西给压了下去。
焕章把丑话说在了头面。
“等你信儿？练我是吗？要是没有你屄肏的给我买条万宝。”
看着焕章，杨书香用手捏了捏鼻子，沉吟片刻，虚缝起眼睛嘀咕道：“内垃黄脸儿最近改性子了？反正咋改我是掐了眼儿看了不上他。”
松树前立定，杨书香从焕章手里接过烟，歪着脑袋点着了，悠然地吐出一口青烟：“哥哥我做不了主。”
颠了会儿手，杨书香扬起脸来看向半空吐穗儿的枝叶儿。
“没有！”
“你的速度就是专业，这事儿就交你办了。”
确实就是！荒唐的白天转换成静寂的黑夜，放纵的心也随着拥抱安静起来，他知道有些东西没法独善其身，内些个在他眼里震惊颠覆的东西也不可能让他独善出来，所以，感念里头就想像小时候那样回到这个港湾里来缓和一下，他搂住她的腰贴近她的身子，慢慢蜷缩起来……“杨哥，你说这球衣能借人穿吗？”
赵焕章用脚丫子出熘着地，慢慢地也给自己点了根烟，顺手又塞给杨哥一块香口胶。
早就听出兄弟的弦外之音，定是有人找过他，但兄弟的事儿杨书香不想掺和。
树杈上芽苞儿已经开了，尖尖的嫩芽和小叶连接起来一片郁郁葱葱，视野上的冲击总能令人看到希望，然而弹弓子已经被毁了，眼瞅着天热的时节也没俩月就该来了，这大夏天一来干啥好呢，总不能见天河里待着吧，他就合计起来，心说得麻烦小赵叔再走一趟——顺道去铁厂给踅摸块麻花钢模子，给自己再弄把硬实的弹弓子出来。
坐车一来一回累了多半天，睡觉时杨书香就钻进了妈的被窝里。
咂摸着焕章话里的味儿，伸手一指：“我说你行啊，开始跟哥哥耍心眼了？”
焕章一脸兴奋，他这是赌注在手已经算是提前稳操胜券了，而言下之意问得是去谁家去炖，他想听听杨哥的意见。
焕章眼里，吃狗肉绝对比吃鸡肉上档次，也香，就琢磨这回杨哥应该不会再往外推了。
话说到这份上，他就敞开了篓子，“我也不想白拿他东西，内球衣打算借他穿两天。”
似乎手拿把攥已经有了跟。
天暖和之后他原本应该回家吃饭，可心里抵触腻歪，就推脱起来，昨儿晚上他又把这个想法跟妈说了，柴灵秀说他懒了不行就带饭，杨书香就踅摸出一个网兜和一个饭盒，有些事儿三言两语注定说不清，他便把自己难以理解的一些东西写在了一张彩纸上，迭了个心，把它偷偷压在了褥子底下。
一起长大的发小，说亲兄弟都不为过——
手里有刀，不过，要是再有把抢的话就更好了！“杨哥，那你说这大锅炖狗肉怎么吃？”
“我的你还信不过？你说你妈哪次来我不是都替你挡着，说好话。”
赵焕章朝西一指，示意着去里边，哥俩就朝着西南角化学实验室方向走去。
“怎么吃？熘炒涮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想了想，又找补了一句：“你说成吗？我听你的。”
杨书香笑着接到手里：“瞅你这磨叽劲儿，咱哥俩用解释吗？”
“赵哥，那这球衣？”
“用你了？”
“妈宝？内玩意儿抽不抽倒无所谓，就是手里没远程家伙事儿。”
许加刚拍起胸脯信誓旦旦。
焕章也笑了，他把身子往墙上一靠，忖思着说：“咱哥俩好长时间没从一块吃了，我合计这周末咱也打打牙祭，正好许加刚说跟我借球衣，我就让他给我踅摸条活狗，你看，他还死乞白赖塞给我五十块钱当押金呢，”
知道兄弟等着自己的信儿呢，又看向焕章，“咱哥俩是有些日子没在一块吃饭，其实吧，咱哥俩也用不着弄那虚的。”
赵焕章撇起嘴来。
这心气起来之后，到学校他就把逮狗吃肉的事儿跟杨哥讲了。
听焕章这么一提，杨书香问他这事儿贴谱吗？赵焕章就把许加刚的话搬了出来：“差不多吧，要没有的话我请你抽妈宝。”
杨书香在院南头树底下转悠着。
上礼拜从陈云丽那吃的狗肉锅，事后他倒是给褚艳艳踅摸了半条狗腿，也给贾新民整了一大块，然后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