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拳头被刀锋劈开,化为一团黑烟,毒蛇般四散飞迸。南霁云也被震得倒飞出去,肩膀撞到廊檐,瓦砾纷飞掉坠。
三女终于达成一致意见,调头向南,赶往十六王宅,结果东内苑通向御街的延政门也封了。好歹这回关在里头,杨玉环逮住把守宫门的小黄门,朝他屁股上踢了几脚,逼着他打开宫门,才从东内苑出来。
南霁云抄起一柄长刀,腾身跃起丈许,往那尊恶魔般的金刚扑去。金刚护法三目齐睁,巨大的拳头挥出,拳锋前的空气都仿佛扭曲变形。
窥基淌出两行鼻血,手背刻出的血痕像被腐蚀一样,伤口变得乌黑腐烂,脓汁顺着手背滴落,露出白森森的掌骨。
护法金刚双拳落地,方圆丈许的青砖尽数破碎,地面凹陷。碎石迸溅间,一股强大的冲击波扩散开来,众人只觉脚下的地面猛然一跳,又重重落下,强烈的震动使众人失去平衡,顿时跌倒一片。
吴三桂扬起双臂,凶猛地扑了上去。那金刚断腕处蠕动着,重新生出一只手掌,再次挥拳擂下。吴三桂犹如弹丸般弹开,将廊檐上撞出一个大洞。
铁中宝福至心灵,急忙侧身翻滚。视线纷乱间,只见高智商靠在廊柱旁,提起一杆长枪,往自己大腿上一扎,然后使出吃奶的劲朝护法金刚掷去。
“哼哼,”白霓裳扬起脸,“不许你再骂人!”
“有道理!”杨玉环一擂掌心,“听你的!”
杨玉环银牙险些咬碎,恨声道:“大清早就喝上了!这帮属酒瓮的饭桶!”
程宗扬退得最快,总算没有受到震荡的波及,及时稳住身形。此时他积蓄的那点真气已然耗尽,生死根中勉强化解的阴寒气息反而再次膨胀,从四面八方吸收的死气凝滞在那股阴寒的气息间,将经脉堵得结结实实。一边是空空荡荡的丹田,一边是鼓胀欲裂的生死根,让他腹内仿佛化为洪炉,不住绞痛。
“金刚善护法!”
惨叫声接连响起,跌倒在地的众人来不及起身,就被金刚护法双足践踏,血肉飞迸。转眼间,就有两名晋国护卫、三名蒲海云带来的胡人、一名铁马堂的好手被踩成血泥。
”给咽了回去,甜甜笑道:“说白姊姊你跟程侯是绝世良配!”
乱起仓促,这会儿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没人能说得清,只听说有大臣造反,左金吾卫大将军韩约在含元殿登基当了皇帝,放纵金吾卫作乱,杀了好多太监,甚至强暴宫娥,种种胡作非为,令人发指……
无坚不摧的镭射战刀在护法金刚手中仿佛变成一块凡铁,只切掉金刚几根手指,刀身就像被坚韧的藤蔓缠住,每进分毫都艰难无比。
抚王李纮中气十足地说道:“来来来来!诸位贤侄!满饮此觥!今日亲朋毕至,此乐何及!大伙儿不醉无归!”
宫门紧闭,宫外却还太平。三女掠进坊内,只听得高墙内丝竹阵阵,笑闹声不绝于耳。
忽然身后一声大叫,“老铁!快滚!”
“今日事起突然,内情扑朔迷离,还请公主多思多想,切勿一时兴起,以至误事。”
杨玉环压根儿不信,“韩约的胆子还没芝麻大,这事别说做了,他听见都能活活吓死!”
铁中宝冲杀在前,此时摔在地上,离那尊护法金刚近在咫尺,眼看着巨足伸来,已经来不及逃脱。
那尊护法金刚似乎被新血的气味吸引,放开铁中宝,劈手抓住长枪,张口咬住沾血的枪锋。然后身体不动,脖颈“格格”连声扭转过来,额心那只巨眼像是着火一样,紧盯着程宗扬。
窥基暴喝声中,那只三眼金刚从地下一跃而出,庞大的身躯犹如山丘,接着双拳紧握,奋力击下。
程宗扬飞身后退,那张座椅被拳风掠到,轰然破碎,木屑纷飞。
身边已经无人守护,程宗扬双手握住刀柄,战刀疾劈而下,却被那金刚张开巨掌抓住。
南霁云低吼一声,长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杀气迎向巨拳。
眼看无法脱身,他松开左手,往后伸去,“刀!”
潘金莲劝道:
金刚断指处黑气四逸,手掌握住刀锋往上提起。
“篷”的一声闷响,布满尖钉的包铁重槌裂成两半,那金刚左腿也被齐膝砸断,弥漫的黑烟迅速蔓延,从大腿一直延伸到腰腹,护法金刚失去支撑,庞大的身形摇摇欲坠。
更让人骇异的是,那些纷溅的血肉像被魔神吸引一般,飞扑到魔神身上,使它仿佛披了一身血肉铠甲,血腥气扑鼻。
杨玉环举掌赌咒发誓,“再骂人我就是小狗!”
程宗扬事前破釜沉舟,把战刀绑在手上,这会儿想甩都甩不掉,被金刚扯得双足离地。
祁远奋力抛出长刀,程宗扬一把接住,还未出手,青面獠牙的老兽猛然横冲过来,抡起人头大的重槌,砸在金刚的膝盖上。
“程头儿!接住!”
他对手背的伤势不理不顾,将金甲剥到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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