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主宾入座,菜上了,戏也开场了,顾晴受了一段时间的薰陶,对古典戏曲也有了一定的欣赏能力,国公府请的戏班子确实不赖,让顾晴想起了《红楼梦》里说的“歌欺裂石之音,舞有天魔之态”,难怪是济州头号戏班子。但听旁边的人说,这戏只是开场,真正Jing彩的是后面的歌舞。
宴席开始不久,国公就带着三个各有特色的儿子来给宾客敬酒了,一时觥筹交错,热闹非凡,顾晴只要跟着他大哥一起说几句恭维话就好,姚氏三熊的脸色好不好看就不在他欣赏之列了。
一折戏之后,歌舞上场了,顾晴终于明白为什么说真正Jing彩的是歌舞——一登场就是一段机械舞,天王经典的太空舞步都出来了,能不Jing彩吗?事实上,当顾晴听到前奏的那一刻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西装男出场时他更是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感谢旁边的观众八卦,顾晴知道这个戏班子的班主曾经到各地游历,波斯天竺欧罗巴所以这个戏班不止表演戏剧,还有各地歌舞杂耍,无不令人耳目一新。
顾晴撇撇嘴,看来这个世界的穿越者还真不少啊。
机械舞都来了,加一段肚皮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再来个钢管舞当然了,这是生日宴会,能上的都是和谐过的,去掉了性暗示,留下炫技。
就算没有华丽的灯光和舞台效果,顾晴也看得津津有味。沐念景看到顾晴看到这么入神,想着过两天就把这戏班子请到王府表演,让顾晴开怀。
酒足饭饱,饭菜撤下去了,换上茶点,顾晴的目光依旧落在戏台上,他欣赏表演,沐念景欣赏他的侧脸。
“世子,我家主人请您到书房有事相商。”国公府的管家走到沐念景身边,恭谨地开口。
国公要和自己谈什么?
沐念景看看正看得入神的顾晴,想着这里大庭广众,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就吩咐身边的侍卫好好跟着顾晴,然后又叮嘱顾晴不要乱跑等他回来,才跟着管家离开。
顾晴当然不会乱跑,人生地不熟的,又是仇人的地盘,他不傻。
魔术表演是压轴,正当顾晴看得入了神时,突然觉得背后一暖,然后一股暖流顺着脊背流下,他回头一看,一个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和一个青衣小厮慌慌张张地双双跪了下来,把手中捧着的茶盘放在地上,砰砰砰地就向着顾晴磕头,一个口口声声:“大人恕罪。”一个眼泪汪汪:“大人饶命。”
小姑娘捧的茶盘上一个茶壶侧倒了,茶水流了一茶盘,原来是两个送茶的下人不小心撞到一起弄翻了茶壶倒了顾晴一身茶水,虽然她不知道被泼了一身茶的年轻公子是谁,但知道坐在这个位子的绝对不是普通人,所有吓得抖个不停。
旁边的人纷纷侧目,看到顾晴背上一大片深色的茶渍,还有两个跪地求饶的下人,都猜到了是怎样回事,于是不看戏了,改为看传说中刚刚改邪归正的小世子会怎么对待这两个冒犯他的下人,
顾晴看着两个吓得脸色都变了的小朋友,虽然心里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自己,但是他不可能让两个还没到上中学年纪的小孩跪着求自己,于是和颜悦色地伸手扶起他们:“起来吧,一件衣服而已,没什么。”
两个小朋友站了起来,依旧吓得浑身发抖,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过来先低头向顾晴赔罪,然后喝斥两个下人:“还不下去领罚。”
两人惨白着脸往外走,顾晴叫住他们:“管事的,不要为难这两个孩子。今天是国公爷大寿,不要扰了大家的兴致。”
“是是是,你们两个还不过来谢过世子。”
管事斥责两个小孩,两人连忙过来感谢顾晴,然后心有余悸地退了下去。
“请世子随我到客房更衣。”
管事毕恭毕敬地开口。
这场寿宴规模宏大,虽然宾客都有分寸不会喝醉失态,但难勉会出什么意外弄脏衣服之类的,所以国公府的客房里很贴心地准备了新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不用了,我家的马车上就有备用的衣物。”顾晴婉拒了管事的好意。
不是他多疑,而是这一切都太过套路了,他不怀疑如果自己到客房,门一推开就会有一个衣衫不整的美女扑过来,然后一出“王府小世子色心不改,借酒逼jian国公府婢女”之类的戏码就轰轰烈烈上演——不要怪他多心,毕竟有前车之鉴,在国公寿宴上闹事,虽然国公会不高兴,但比起能让自己颜面扫地,身败名裂,国公府丢的那一点脸算什么。
所以他今天连水都不敢多喝,就是怕要上厕所,离开众人的视线,他不知道姚靖书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顾晴觉得自己大概被姚靖书逼出被害妄想症来了。
“杜衡,你留在这里,等会如果大哥回来就告诉他我去换衣服,一会就回来。”
顾晴吩咐沐念景的贴身侍卫。马车停在府外巷口,要走一段时间,他怕沐念景回来会找不到自己。
“回小世子,世子吩咐属下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您。”
毕竟是国公寿宴,沐念景没带多少侍卫,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