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收剑垂首,静静站到一旁。
沐念景踱进院中,在顾晴对面坐下,伸手执起一枚棋子,目光落在顾晴照着棋谱摆出的残局上,黑子已被白子重重包围,无力回天。
“你想变强?”他重复刚才的话,随手把手中的黑子落下,顾晴不懂围棋,否则他就会看出,沐念景这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着,顿时解了黑子被困之局。
“属下想变强。”季越握紧手中的剑,坚定地说。如果自己够强,主子就不会一再遇险。
“如果变强的代价是离开王府,离开晴弟呢?”沐念景又执起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再次对刚突出重围的黑子呈合围之势。
“世子恕罪,属下想变强只是因为想更好的保护主子,属下只想一生追随主子。”季越闻言,马上单膝下跪。
连顾晴也有些愕然,沐念景说过不会对季越出手的。
季越握着剑的手几握要陷进剑柄里去,如果不能留在顾晴身边,变得再强又有什么用?
“我知道。”沐念景还是头也不抬。
“我没说要把你逐出王府,但是你觉得,一直留在王府,你能变强吗?”
季越握着剑的手缓缓松开,心却一寸寸绷紧,确实,他的武艺已经很久没有Jing进了。
顾晴也明白了沐念景的意思,武侠小说他也看过不少了,武功这东西,一靠奇遇,二靠天份,三靠苦练。季越留在自己身边,就等于闭门造车,完全靠自己摸索,再高的天份也被蹉跎掉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让他出去历练一下也不错,说不定有什么奇遇呢。
“你刚进府不久时,本王的师尊曾经见过你,说你很有天份,本来想带你回去做个关门弟子的,但是晴弟又哭又闹不肯让你走,所以此事就作罢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顾晴,目光中说不清是怨是嗔。这一闹,让自己少了个师弟,多了个情敌。
季越是和府里的侍卫一起接受训练的,没有得过名师指点,武功比起自己身边那几个自己亲自训练出来的贴身侍卫却不逊色多少,确实不能小觑。
季越并不知道还有这事,顾晴听了却不由得又给坟头草三尺高的沐顾晴添上一笔罪状。
“三天前师尊传书于我,说他日前在贺郡普渡寺和慈云大师探讨佛法,会逗留半个月,按时间来算,如果你即日出发赶去贺郡,应该能碰到他老人家。”
他手中棋落,抬眼望向季越。
“师尊行踪飘忽,极少在一地逗留三天以上,去与不去,你自行决择。”说完,他站了起来,看了一眼顾晴,转身走出了院子。
季越再次握紧手中手剑,目光却看向顾晴。
顾晴也看着他。
去,归期难定。
不去,就此庸碌一生。遇到劲敌,依旧保护不了主子,让他免遭危难。
“主子,我”季越开口,却觉得喉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塞着一般干涩难当,胸口闷痛不已。
他想变强,是为了要保护顾晴,但变强的代价却是要暂时离开顾晴,这代价太沉重,让他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取舍。
“季越,你的人生由你自己作主。”顾晴看着他,向他微微一笑。
季越还很年轻,他的天地一直以来都只有这小小一座王府,让他出去历练,也许他会发现,世间有很多有趣的人和事,还有比自己更值得他去付出的人。
顾晴一直以来都觉得,季越值得更好的。
所以即便心里又酸又涩,他还是笑着看着季越,无论季越的决定是什么,他都不会干涉。
“主子”季越扔下剑,紧紧抱着顾晴,顾晴能感觉他的身体在颤抖。
他拍拍季越宽厚的背,搂着季越腰的手指却往下滑,在季越结实的tun上轻揉,季越的屁股结实柔韧又极富弹性,手感很好。顾晴忍不住用力抓了抓,明目张胆地性sao扰纯情的小侍卫,转移他的注意力,他不想看到季越苦恼的样子。
“主子”季越抓着他的手,脸上微微泛红。
“瞧你一身的汗,我想去泡温泉。你要不要一起?”顾晴推开他,转身往汤池走去,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季越一定会跟上来。
王府里确实有个很大的汤池,引入了温泉,水汽氤氲。
围在汤池四周的屏风给汤池隔出了相当好的私密性,不会一进来就整个汤池一览无遗。
赤裸裸的两条人影在汤池边翻滚,唇舌交缠,急切地交换着一个又一个的吻。
两人都很清楚,下一次温存,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也许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温存。
潺潺的水声掩去了唇舌间唾沫相融的暧昧声晌。两个人都拼命索求着对方的唇舌之间的甜美,青涩的舌在对方口中搅弄,没有章法,谁也不甘心先行退出,柔软的舌激烈的交缠带出无法下咽的唾ye,沿着两人唇边溢出,滑落在顾晴唇边,沿着他的脸颊留下长长的水痕,没入他漆黑的发丝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