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章顿了顿,对于父亲的退隐他还是有些惋惜,对自己也有些没自信,因为他不知道能不能独自担起自家铁匠铺的门面。
凝光往北斗腰上拍了一巴掌,从她怀里退了出来。
“这么厉害?怎么玩的?”北斗带着五分讨好五分好奇问道。
“最近在研究新的棋戏。”自从上次跟北斗出了趟海,她就发现之前的自己确实绷得太紧了。每天留出点时间想些无关阴谋阳谋,无关风花雪月的事,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凝光脸上起了得意的神色,她把自己和北斗的小人放到了沙盘的左下角开始一一解释:“这里是。”
“寒锋先生呢?”北斗看到那个剑匣,就知道一定是她的刀修铸好了。她给寒章倒了杯水,但他只是低头摩挲着剑匣,心情好像有些沉重。
“当然,从前是我先祖保管不当,如今我家自然无法厚颜将它据为己有。所以,它理当是您的。辗转几手到您手中是您与它的缘分,我祖父,爷爷,父亲,他们找了数十年,能把此刀作为我父亲的熄炉之作也是他与它的缘分。”
“嗯”小气死了这人。
“北斗小姐?”一个健硕的青年抱着一个大剑匣谨慎地询问道。
边说边给他拿了把椅子。
凝光听到北斗的这句询问,思绪一下恍惚到了十几年前。那天逐月节,她在人群中一把拉住了她,然后问她有没有空。那时北斗小心翼翼的模样,她到现在都历历在目。她怎会拒绝?
对海上冒险的人来说,手里的武器就是最亲密的伙伴。这把黑岩斩刀当初到手的时候北斗就非常喜欢,平时会悉心对它做好保养工作,就算寒章不说,她也会十分珍惜。北斗知道,对匠人来说,自己的作品就像自己的孩子,与一个家族跨越了百年的渊源又是怎样厚重的羁绊。一想到这个,这把刀在北斗手里和心里的份量又沉重了许多。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当然,应该人越多越好玩吧?”北斗看沙盘上有许多小人偶,应该都是玩家的代表,沙盘也是璃月的轮廓,地图足够大。
等到凝光开始回应,北斗反而退了出来,笑着说道:“现在不气了?”
“说起来,你这个到底是什么啊?”一番交缠之后,两人耳鬓厮磨,但北斗知道这人肯定是又在她衣服上擦口水了,于是她往怀里人的臀肉上揉了一把想讨回点什么。
北斗对他的招待和对父亲真情实意的关心让寒章觉得亲切,心中酝酿许久的话此刻也有勇气说出口了。
“北斗小姐,不知道您有没有耳闻,此刀原为我家先祖取龙石锻造而成。黑岩斩刀,可辟邪,可镇龙!”
“你真的觉得这个有意思?”凝光心里高兴,却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她手下的人都说这个太复杂,玩起来又花时间。
寒章说到“辟邪”“镇龙”的时候,两眼散发出的寒光让北斗心中一凛。
船队远航回来之后理应是放长假的,但北斗本人可不敢多休,没事的时候她会去船厂看看维修进度,顺便帮帮忙,或是跟慕名而来的商人谈论下生意上的事情。名气大了做事总是方便很多。
“此刀百年之前丢失过一次,太祖父临死之前都在悔恨,我当时尚且年幼的父亲把此事记了一辈子,也找了此刀一辈子。踏破铁鞋无觅处,到了晚年这把刀竟然自己送上了门。”
“这样啊先生身体真的没事吗?”
“多谢我父亲年事已高,修铸此刀消耗了他许多日夜与心血,如今已回轻策庄打算养老了,所以今天是我来。”
“你等会有其他事吗?要不我俩来一局?”
“噢,是我。你是?”北斗眨了眨眼,还没等对面回复就反应了过来:“你是寒章?快请坐。”
“嗯”其实凝光从有这个棋戏的想法到实施以来一直是自己在玩。
“然后掷骰子。点数是三,那么我可以走三步。到了这里之后,我用我的钱买下这座建筑,那么下次你到了这里就得付我过路费,反之亦然。除此之外,还可以建房子”
北斗虽然双手接过了剑匣,思绪却还沉溺在刚才寒章说的那番话中。
这天,北斗来船厂做最后的验收工作,忙完一切刚坐下来休息就有人找上了门。
“最后,他老人家有句话让我带给您,他希望您不要像我们一样——再弄丢了它。”寒章双手恭敬地奉上了剑匣,带着希望对面的人能好好善待它的恳请之意。
“喔~有点意思!”北斗饶有兴致地听凝光讲完了冗长的规则,“我能把这个带到船上给兄弟们玩吗?”
“没有大碍,只是他心愿已了”
寒章是寒锋先生的儿子,之前北斗总看到他跟在铁匠铺后面默默地打下手,是个做事踏实又勤快的汉子。
“少废话。”凝光又惩罚般地衔住北斗的下唇,主动攻进了对方的领地。
“这是初始的资产,一万五千摩拉。”虽然说是摩拉,但其实只是刻了数字的圆形道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