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和床。你轻手轻脚走近些,半个屁股坐在床边,柔软的寝具织物带着你整个身子下陷几寸。他站着看了一眼,没再多说,正面对你盘腿坐在地上,
一下等一下等一下,fakeid什么鬼??你俩开房了吗??啊??啊啊啊啊疯了受够了真的是,还是马上报——”
“受伤了呢。”说完转身进屋,你把这句话当作放行准入的讯号。
“没说前天的事。腿,破了?”
“这可没医疗箱……刚摔的呢。”男人抬手,你扭捏了半秒,才把还在渗血珠的膝盖小腿伸给他。肌肉皮肤因动作伸展拉扯,引发轻微的刺痛和难言的瘙痒。
和想象中出入过大。这里像不曾用心更不想妥协的混合产物,必要的喜欢的讲究的常用的便从自宅搬过来,能凑活的无所谓的不在意的区别不大的便就原样用着,以至于即考究又随性,即泾渭分明又混杂搅糅。
对方正托着你脚踝,擦净伤口周围的尘沙。闻言只瞥你一眼,睫毛尖都没多颤一下,“聚餐硝子没喝完让我拎回来的,说下次带去继续……我说,心真大呐小朋友,还有兴致扯闲天?说送到医务室时你都不喘气了,是吧。就这么稀里糊涂死了怎么办,嗯?”
“他们应该用不着去ラブホ…”
“都说了没医药箱,有酒精不错了。”看起来是生气了,恶狠狠翻了你一眼。像顶滑稽帽子似的瓶盖掉在地上,透明酒液淋在创口,味道呛的冲脸。瞬间发白起泡的伤处正被男人攥着毛巾点沾着拭净,“一次不够又来一次,无聊到让人火大……喂,小东西,是不是最近三四级祓除多了自信爆棚呐?特级咒灵……还真敢上啊你。怎么,老不死的坑人你就硬接?逃跑都得教?搞笑的吧。什么时候同意你死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上了?是不是不把自己半条命玩没不把人气死就浑身难受呐?诶真的是太强了了不起,那不如帮老师也把任务都做了好了呀,怎么样,嗯?”
本以为教师部屋会更大些,或者说这个人住的房间至少得是个宫殿才对——正因为区别不大才反差过剩。你站定后下意识环视一圈,
男人无视你直往身后藏的膝盖,冲屋里偏了偏脑袋示意你坐下,径直进洗手间取了条毛巾出来。
比学生用的结构面积大不了多少。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玄关、贴门挂着的备用钥匙串、基本没空间做功能分割所以一眼见床的1r洋室,连窗户都开在同一处。
不过床换了,不是高专配的标准单床,很大一张,被挪到紧贴墙的位置,占了半个屋子;窗边挤着硬空出不少位置塞了个沙发,和房间原有的矮柜别扭的混搭在一起;屋里没写字台,只有张现代主义设计的矮几置在驼色地毯上,满桌堆着七七八八的东西,纸制品书类、价值不菲的咖啡壶、木质摇表器、画着简笔画的马克杯;桌下面还扔着些有的没的,钱夹、只写了半行不到的报告、是不是咒骸不确定的丑玩具、几张花花绿绿的游戏卡带盒、在长毛绒里藏着盈盈反光的不知是袖钉还是领带夹、一条镜腿支棱着倒翻的墨镜、一打堆叠的文件材料、几本漫画、色情杂志和倒扣在上面的平板电脑——内容物过多了。你眯起眼想看的更仔细些,下意识前倾转身,手肘险些碰上贴墙的巨大液晶电视和旁边一整排不起眼的立柜。
指节还没碰响,房门已经拉开了。
“接受家入老师治疗后已经没有大碍了。”你小声说,跟着进屋。玄关没备拖鞋,你把湿答答的鞋子脱在室外摆好,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扶着门板,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的闭合。
男人像刚洗完澡,头发尖上还缀着水。将银发压弯到极致后,水珠坠在肩膀前胸,把黑色t-shirt濡湿,发丝瞬时弹起来一小点,倔强的乱炸回去,
“咒术师死的时候不是都……”你咽了口口水,低着头嘟囔。这句话印象深刻,毕竟伏黑被你追着问缠烦了,转述时表情并不友善,他看上去可没伊地知那么好说话。只还没说完相当寂寞的后半句,你便猛的惊叫出声,“疼疼疼疼疼!!”
各说各的完全吵起来了。你盯着易拉罐上小小的洞,感觉周围声音忽远忽近,和你全然无关。
洋酒、玻璃瓶、透亮,放在屋里、厨房顶柜,龙舌兰还是伏特加?不合身份的便宜烈酒,猎奇心?
“伊地知先生说您回来了……”思量着怎么说好,脑子却像也跟着犯痒,只让人恨不得自己上手抓两把,“下雨天楼梯有点滑,跑过来时又有点着急……对不起实在很好奇所以想立刻问您请别见怪,五条老师,您竟然是平时会饮酒的类型么?”
“我有让美美子跳着脚的反抗还能支棱回去。两人独处时就无能为力了——不是私下更过火,而是根
不明原因,感觉屋里明明到处都是杂七杂八随手扔的东西,却还能余出大片空间,看着满满当当实则空空落落,以至于好大一个人在屋里晃晃荡荡都填不满——好大的一个人正背对你一股脑兀自往屋里走——观察失误,还是有结构区别。教师部屋不是1r是1k——扭头瞥你一眼,嘴角沉着脸色不算好,拉开顶高橱柜拿了瓶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