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傅惊鸿真的有些醉了。
司空九娘拿起一个小杯子,将瓷片里的酒倒了进去,正好斟满。
她抬手将那个杯子递给傅惊鸿,然后又倒了一杯给自己。
傅惊鸿闻着手里杯子散发的酒香,愈发觉得沉醉。
他抬手将那酒递到唇边,随后一饮而尽。
然后他醉了。
“此酒名为醉生梦死,喝了便让人能在大醉中忘记所有烦恼……”
司空九娘也仰起头来将酒一饮而尽。
“据说喝了之后便能让人忘记所有前尘烦忧,故而又名忘前尘……但是哪里真的有一种酒能让人忘记一切呢,这酒只不过能让人喝了之后大醉一场罢了,有的人醉一天,有的人醉一年,却没有人能醉一辈子,一旦酒醒之后,一切仍然是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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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黄药师:“不久前我遇到一个人,送给我一坛酒,她说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可以叫你忘掉以前做过的任何事。我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酒?她说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都可以忘了,以后的每一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那你说多开心?这坛酒本来打算送给你的,看起来,我们要分着喝了。” ——
82、第八十二章
傅惊鸿醉了。
他又醒了。
醉生梦死,也不能让一个人醉一辈子,酒醒了,一切仍然是原来的样子。
大醉一场后,傅惊鸿回到了断袖谷。
他在断袖谷附近的山林里寻了一处偏僻的地方,那里正好有一个被废弃的木屋子,似乎是曾经有人在这里住过,但是那人似乎已经离开了很久,屋子里的桌子凳子全部落满了厚厚的灰。
傅惊鸿将那木屋草草打扫了一遍,便住了下来。
木屋之外便是一片小树林,再往前一些便是一处断崖,在哪里可以将这附近的风景都看得清清楚楚,可谓一览众山小。
木屋之后则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流水潺潺,溪边有垂柳。
傅惊鸿在心里笑道,这也算是依山傍水了。
夜晚他便在木屋里入睡,清晨便在山林里游玩,渴了便以饮溪水,饿了便吃些野果,这山林里自然不乏野兔走地鸡,他不时也能打些野味入饭,日子过得也算逍遥有意。
偶尔他也会想起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也会惆怅一番,感叹一番。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也许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而他现在只是大梦一场醒来。
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亦或者是梦一场。
傅惊鸿站在断崖边,看着日薄西山,夕阳西沉。
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便让他过去罢了,昨日种种宛如昨日死,明日种种亦如明日生。
除却生死,这世间哪一桩不是闲事?
生生死死,一生过矣,何必纠结?
这一日,傅惊鸿从山上采了些野果,又打了只野兔子,捡了些落叶树枝便在小溪边烤起了野兔子来。
他先是用打磨好的尖石子将野兔子的皮剖了出来,然后把内脏去了,用溪水清洗了血水之后,他便一开始吃用溪水洗干净了的野果,一边烤起了兔rou。
吃了几个野果,兔rou也烤得差不多了,傅惊鸿用溪水将火浇灭之后,拿出之前在山林里发现的蜂蜜,在兔rou上涂了厚厚的一层。
之前他在山林里一颗树上找到了一个蜂巢,花了些功夫将那些蜜蜂弄走之后,就将蜂巢里面的蜂蜜用一个酒坛子装了起来,准备慢慢吃。
后来他在山林里抓了几只兔子吃,发现没有什么作料味道不大好,便将主意打到了这蜂蜜上,果然有一次烤完兔子弄了些蜂蜜后果然很好吃,这以后他便用个瓷瓶装了些蜂蜜,饿了之后打了兔子就可以就着蜂蜜吃。
烤得金黄金黄的兔rou和上面厚厚一层层蜂蜜,看着便让人胃口大开。
傅惊鸿喝了一口溪水,便开始吃蜂蜜兔rou。
如此逍遥惬意,就这般过完一辈子也无不可。
傅惊鸿三两下便将兔rou吃得干干净净,喝了一口溪水后,他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发现衣服上沾染了些灰尘,便打算去洗个澡。
他回到断袖谷之前便在外边的小镇的成衣铺里买了几套衣服,这会儿倒不担心没有衣服换穿。
于是他回到石屋里拿了一套衣服,便转身去洗澡了。
那条小溪是从山上发源的,溪流的尽头是离石屋不远的一个小潭,虽然是一潭静水,但是因为常年有活水的补充,故而潭水也算清澈干净,傅惊鸿经常去那里洗澡。
那小潭潭水微凉,比溪水里的水还要凉一些,倒也称得上寒潭这个称呼。
傅惊鸿脱了衣服后便跳入寒潭里,闭上眼睛仍由寒凉的潭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溪水寒凉却不刺骨,让人十分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