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河觉得唐峰老是不说话,让自己压力特别大。他主动开口说:“你怎么来了?”
路口亮了红灯,前头堵了十来辆车。唐峰把车停下来,回头看着他,说:“你不是去超市购物了吗?我来帮你载,买的东西呢?”
林河被他嘲的哑口无言,心想:“我只是不想让你吃飞醋啊。你一见到薛十方就跟斗鸡似的,这叫善意的谎言好吗!”
唐峰发现他身边放着个纸袋子。他拿过去说:“这什么?”
林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没说话。唐峰打开来,见里头是个表带。他越发生气了,说:“情人节礼物?”
林河说:“不是,他就是感谢我提携,正常的人情往来。”
唐峰不耐烦道:“你就听他胡扯吧,那小子对你没安好心。”
林河说:“你想太多了。”
唐峰冷笑了一声,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说着把表带扔还给了林河,前头的车还没开走,绿灯熄灭了,新一轮堵车开始。两人坐在安静的车里,气氛异常尴尬。
唐峰开始烦躁地按喇叭。前头的司机探出头来,大声道:“按什么按,看不见前头堵了吗!你瞎啊!”
唐峰狠狠一砸方向盘。林河在副驾座上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似乎被他吓着了。
唐峰的火气不但没消下去,反而更旺了。他心里其实希望林河觉得自己冤枉他了,反应委屈一些或者愤怒一点,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好像真的有愧似的。
唐峰把行李都带上了,本来想接着他直接去机场的,这么一闹也没心情了。前头的车终于都开走了,唐峰干脆取消了旅行计划,调头回家去了。
到家唐峰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箱,什么都没说,一手提着一个进屋去了。
林河有些怔,跟着进了屋。小乔看着他俩,觉得十分奇怪,忍不住道:“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去成都玩吗?”
林河还不知道胎死腹中的旅行计划,说:“什么去成都?”
小乔说:“唐哥订了机票,不是说要带你去九寨沟玩吗?你还不知道?”
唐峰冷着脸说:“玩什么玩,取消了。”
他上楼去了。林河站在客厅里,感觉十分尴尬。厨房里的水开了,小乔跟他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倒了杯水递给林河,说:“那什么,喝点热水吧。”
林河待在屋里,没开灯。他在一片黑暗中思考,他们俩是不是到了七年之痒的时候。
俩人结婚还不到一年,然而相识已经有十一年了。以前唐峰对自己一直挺好,最近却开始有脾气了。林河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一切都是唐峰的错。
安静了良久,他开始反省自己跟薛十方跳舞就是个错误,之后又跟他见了面,确实不合适。要是反过来,自己恐怕比唐峰要更生气。
他觉得自己应该跟他表明态度,毕竟婚姻是个需要共同维持的契约,一味任性是不行的。
唐峰也在思考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太不好了。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一安静,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年会那天晚上薛十方跟林河跳舞的情形。
林河的手从他脸上抚过去,薛十方看着他的目光专注而又深情。唐峰知道那种情感,那是独占欲和原始的欲望。
唐峰觉得一切都是薛十方的错,把这个锅扣在他头上就对了。林河对自己一往情深,绝对不可能喜欢上别人,都是薛十方那个讨厌鬼没完没了地纠缠他。
唐峰这么想之后,心情舒缓了一些。他决定明天跟林河道歉,安抚住他的情绪,然后集中火力对付情敌。
次日一早,唐峰在餐厅等着吃饭。林河下楼来,当着唐峰的面把薛十方送的表带扔进垃圾箱里去了。小盒子咚地一声砸在垃圾桶里,仿佛宣布了林河坚定的立场。
唐峰没想到他肯这么做,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他凑过去,坐在林河旁边,说:“昨天我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林河嗯了一声,说:“我对他没有什么想法。”
唐峰立刻说:“我知道,你看不上他。”
林河忍不住笑了,说:“对,我就看得上你。眼光太高了,没办法降低标准。”
唐峰感觉自己顺便被他夸了,有点高兴。他说:“我重新订机票吧,咱们今天出去玩。”
林河还有些心有余悸,没什么兴致玩。他说:“算了吧,初八就上班了。在家歇几天就行了。”
唐峰便答应了。数日后假期结束了,恢复正常工作。唐峰没事去林河办公室串门,发现薛十方也在,他心情顿时不好了。
薛十方充当了他的秘书,占着个小办公桌,一会儿帮忙接电话,一会儿拿笔记本录入数据。
唐峰看着他赖着不走非得找点事忙的模样就觉得特别烦躁。然而他在公司里还得顾着自己总裁的面子,不得不显得大度一点。
林河觉察到了唐峰焦虑的情绪,怕他俩在这里掐起来,打发道:“这里活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