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澄压低声音,有些暗哑说着。
方孝孺一呆。
“先皇有一个小玉玺,总是随身携带,镶嵌在玉佩中,那玉佩是先皇后送于先皇的礼物,很是珍贵,在先皇后仙逝之后,那玉佩几乎与先皇形影不离,跟随先皇身边的人都知道,据说,有一次,先皇醉酒后,曾说,他会把这小玉玺送予皇位的继承者,之后,先皇就把小玉玺放置于一个小盒子里。再也没有人见到。”黄子澄慢慢说着,声音依然压的很低。
方孝孺盯着黄子澄,原来如此呀!如果皇上只有大玉玺,但却没有那先皇随身携带的小玉玺的话,那朝臣定会疑惑,……恐怕,皇上自己心头也很不安怀疑吧,最重要的一点是……假如那小玉玺真在燕王那边的话,那现在的形势恐怕会更加危险!假如,燕王拿出小玉玺,再加上当年先皇的醉后所言……
方孝孺缓缓开口,“皇上手上没有那个小盒子,那小盒子……你们怀疑在燕王那边?”
黄子澄苦笑一声,“先生果然睿智!”
方孝孺皱眉,“那你们逼死张石是为了——”
“方先生!”黄子澄突然Yin沉下脸,冷冷开口,带着压抑的愤怒,“我们从没有逼迫过张石大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方孝孺只是勾起嘴角,嘲讽一笑。
黄子澄盯着方孝孺嘲讽的笑,慢慢垂下眼眸,低声道,“这,都是无可奈何之举。”
方孝孺只是漠然的看着黄子澄,淡淡道,“你就这么确定那张溶月可以帮你们拿回小盒子?假如……那小盒子真的在燕王那边的话……”
黄子澄却是突兀的沉默了。
半晌,在方孝孺皱眉疑惑中,黄子澄慢慢开口,声音依然低哑,“那小盒子在燕王世子朱高炽手里。”
“嗯?”方孝孺惊讶,随即摇头,坚定道,“不可能!如果真的在的话,燕王早就拿出来了。”
“如果……连燕王都不知道呢?”黄子澄锐利的眼睛盯着方孝孺,慢慢开口。
方孝孺一愣,随即沉声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
黄子澄淡淡道,“先皇给皇上留下了锦衣夜行!”
方孝孺有些茫然,“那是……”
“可以保护皇上,可以监察任何人动向的……燕王的飞鱼服也无法与之媲美的,锦衣夜行!”说到最后,黄子澄勾起嘴角的笑容,有些自得,有些自傲。
方孝孺微微眯起眼,可以监察任何人动向?
莫不是御用拱卫司?!
但那不是被先皇给废除了吗?!
似乎看出方孝孺的疑问,黄子澄微微一笑,“先皇或许是早就估算到今天的这个局面吧,给皇上留下了最为Jing锐的锦衣夜行!”
方孝孺沉默,如果真的估算到今天的这个局面,那又为何不把小盒子交给皇上?
先皇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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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燕王率军赶赴北平的路上……
大路旁,大军正在停歇。
朱棣站在大军的前方,树林旁边,正专注的看着一份奏报,边看边皱眉,于是,放下手中的奏报,看向蹲在一旁拉着宁王朱权嬉笑着周王,淡淡开口,“五弟。”
周王转头,松开臭着一张脸的宁王的脖子,起身看向朱棣,笑嘻嘻的开口“四哥有事就吩咐吧。”
“回北平后,你要注意张溶月,别叫她靠近炽儿。”朱棣皱眉说着。
周王一愣,随即嘿嘿贼笑,“怎么?四哥莫不是怕自己的儿子被抢走了?”
朱棣瞥了周王一眼,冷冷道,“张石死了!”
周王一怔。
朱棣抬头看向天空,天色有些Yin暗,乌云开始聚集,这天色……
紧皱双眉,心头更是不安。
朱棣冷冷沉声道,“如果需要,就杀了那张溶月!”
周王一怔,随即皱眉,“四哥,要是那女人那么危险,你怎么不一开始就杀了?谁都知道,这老爷子赐婚的这事根本就不可能,你还留着她做什么?!”
朱棣握紧手中的奏报,压低声音,沙哑开口,“为了——锦衣夜行!”
周王一呆,一旁始终沉默听着的宁王也不由脸色一变。
“……锦衣夜行?!”宁王失声道,“父皇不是废除了吗?”
朱棣嘲讽一笑,“父皇怎么舍得?”
“它在小文文手里?”周王皱眉,喃喃道,不由揪着头发发愁苦闷,“老爷子在想什么呀!”
把锦衣夜行给了朱允炆,却把代表继承意味的小盒子给了炽儿?!
父皇到底想干什么?!
朱棣心头狂怒。
如果不是为了彻底铲除锦衣夜行,他也不会留着那张溶月!可恶!!
“小高炽知道吗?”周王突然转头严肃问道。
朱棣一愣,随即沉默摇头。
周王紧盯着朱棣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是不想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