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互相道了声晚安睡觉去了。
池朗趴在夏钦的枕头上,等着夏钦的呼吸变得平缓,他蹑手蹑脚地滚下床,把先前踢到沙发底下的手机又扒拉出来,吹了吹上头的灰尘,打开屏保扫了一眼。
手机上多了一条新的消息提醒。
“完成。”
池朗探出尖尖的指甲,在屏幕上轻敲,啧,速度挺快,那就没法了。
池朗先前以为祝黎没法处理那几个人,所以私底下直接联系了自己的人,按自己的习惯去做事。
他估摸着以祝黎的性子,想到的就是走冠冕堂皇的途径,要打得漂亮又有面子。
既然祝黎的法子没用,那他就只能动点小动作,派了自己的人,去稍稍吓唬吓唬那几个人。
池老总觉得自己有了男朋友之后,真的温柔了许多,一点也不打打杀杀,甚至不见半点血。
他原意是想,这点吓唬不痛不痒的,留下心理暗示,让这几人心里愧疚,不敢再做恶,再公开发几条道歉信。
魑娘的效率很快,当天晚上就摸清了那几个人的住址,通知了当地的小伙伴,直接出派任务。
也许是任务的传达过程出现了一点失误,也可能是魑娘的理解本身就不太对,反正最后结果和池朗想象的不太一样,不过也不差。
那几个微博上之前还嚣张得不行,用小号继续换地方辱骂的人,忽然一夜之间,变了一副德行,之前被冻结的大号恢复了正常使用的权限,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发了一封道歉信出来。
有的是手写的,有的是电子版的,还有录视频的。
手写的那个,字全都是抖的,上面还有一滩泪迹,糊了一小片字;
录视频的那个最直观,整个人道歉反省得叫一个声泪俱下,言辞恳切,大白天的,把身后的灯开得敞亮无比,照得人觉得刺眼;
也就电子版的那个看起来最正常一些,也是恳切得不得了,好像前一天晚上嚣张怒骂的人不是ta们似的。
道歉信一出,立马看热闹的人散了不少,觉得无趣极了。
他们爱看的可不就是两派人可劲闹腾吵架么?道歉了,那就不好玩了呗。
祝黎眨眨眼,看看那个录视频的,没想到前一天骂得最难听的是个男人,年龄不大,看起来估计大学还没毕业呢。
“池总,你这小动作把人吓唬得不轻啊,大白天还开灯?”祝黎来夏钦公寓商量事情,趁着夏钦不在的功夫,老狐狸挑挑眉看向饕餮老总。
老总装的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趴在米色沙发上,听到祝黎说的,他眨眨金色兽瞳,稍稍迟疑了一下说道,“可能是魑娘好久没出来发挥了,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度。”
被提及的魑娘正在训斥自己的小伙伴,“手写的就算了,怎么还有电子版的?电子版的怎么能看得出诚意来!啊?!谁!谁让用电子版的?”
视频会议中的另一只魑娘——几个人样貌一模一样——不好意思地开口解释,“诶,我看那个人哭得比我去吓人的时候还吓人,怕录了视频把人吓到,就让手写,结果那个字也是丑,看都看不懂写的是什么,我只好用让那人打一份电子稿发上去。”
还挺替人着想。
写电子稿的那位被吓唬得最厉害,边上一个女鬼盯着自己,录视频么不满意,手写也不满意,眼看电脑屏幕倒影里的那个女鬼越来越没耐心,那人直接晕了过去。
害得魑娘还守了对方半天,等到那人醒过来,她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提议道,要不写电子稿交差吧。
被吓唬了一通的几人彻底安分下来,大病了一场,后来接到起诉的上庭通知都没挣扎,也没打官司,直接认了,赔了一笔钱。
祝黎看看那几人年纪小,没追究刑事责任。
这都是后面的事了。
祝黎啧啧看着池老总,“对着还没你零头大的小孩,吓唬他们,你不觉得惭愧么?”
池朗嗤了一声,“年纪小小,隔着网线就能说出那么糟蹋的话,我帮着教训收拾一顿,狠狠立立规矩,算是拉他们一把,免得以后捅出更大的事,哼。”
祝黎闻言一乐,可别说,他还以为那几个人现实里是受到多不公的待遇了呢,一双手一个键盘,叭叭叭地能打出那么毒的东西出来,结果查到本人,一看,一个个的年纪都小,家里父母双全,也没见有什么虐待史,就是不知道怎么性格扭曲了。
“谁捅篓子了?”夏钦走过来,就模糊听到池朗带过小半句话,好奇问道。
池朗一惊,倒吸了口气,噎在喉咙里,咳不出声来。
祝黎圆场道,“我们在聊圈子里的八卦。”
“哦,什么八卦?”夏钦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等着祝黎八卦。
祝黎:“……呵呵,我像那么八卦的人么,都是池总跟我说的。”他把锅甩得干干净净,看向池朗,笑眯眯地开口,“池总刚才就说了个开头,我也没听见。”
池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