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和白氏之子,准备结缘,在下和金老爷子商议过后,觉得择日不如撞日。下个月今日真是好日子,大家既然聚齐,不如一同前去昆山如何?到时候犬子和涟儿定下血契,也想请众位做个见证。”
此话一处,大多数人皆感意外,但也有少数人听闻了一些风声,纷纷猜测洪通天做此联姻的意义。
洪儒文身旁站着白涟,眼睛却看着墨言,脸上表情微妙至极。他尚未忘记那天墨言所说的话——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我会过来找你的。
洪通天说完此话,看着墨言,微笑道:“师弟,你师侄定亲的大好日子,你不会有事云游吧?”
墨言微微抬眼,看着洪通天。
他不知道对方的最后一章底牌是什么,但没有关系,他只要知道自己最后一张底牌足够翻盘,就行了。
墨言和洪通天对视,两人面带笑容,但眼中,却看不到任何笑意,反而是阵阵杀气。
墨言一笑:“当然,想来师兄这个做父亲的,那一天会无比高兴。”
洪通天在心中冷笑了一声,上前一步,走到墨言跟前,靠近他的耳朵,用着极低极细的声音,通过传音术穿到他耳中:“小贼,你的死期,不远了!”
墨言依旧微笑:“但愿师兄你,心想事成,一路顺风。”
众仙在洪通天的邀请下,几乎是来了青云门的都顺道一路前去了昆山。
青云老祖所邀请的人极多,几乎是整个仙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而让这么多人前去昆山,只是为了参加洪儒文的订婚之礼么?墨言心知肚明,最后摊牌的时刻,即将到来。
他最后一个从青云门离开,相比洪通天,墨言显然不急着回昆山。
他在等剑仙,等着任逍遥给一个说法。
青云老祖作恶多端,任逍遥一句身患恶疾是不能打发的。
在下山的路上,任逍遥一路将墨言送出青云门,在山脚下时,他看着那株山脚的红梅,呆了半晌。
墨言在等任逍遥开口。
两人颇为沉默,过了许久,任逍遥才道:“我师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墨言一愣,任逍遥道:“他被我囚禁,如今已经无法修炼。便是有,他也到不了飞升之境,很快便会迎来天人五衰。我知道你恨他,我也恨他,当我刚开始听说那些事情的时候,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可是……”
墨言静静的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任逍遥的声音有些哽咽,他的眼圈微红,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又过了一会儿,任逍遥的手扶着那株红梅,道:“他的命最多只剩下两百年,你就当将其打入监牢,由我看守两百年后,被我杀了罢……”
“那些被他所害的人呢?!难道就这样白死了么?!众人都以为是苍冥所为,难道他就这样替青云老祖背着恶名?”墨言有些愤然,更为任逍遥不值。
任逍遥摇头:“我当时不说,只是害怕众仙太多,万一起了争执,我青云门就此毁于一旦。”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任逍遥微微抬眼,看着天际,“三个月后,我会将此事公布天下,青云门尽管会遭受责难,但一个个的来,我总能一个个的处理,不至于在一夕之间,有灭门之灾。我师弟活着的时候,我就看守他。他死了之后,我会另择弟子代替掌门之位,从此云游天下,尽量补偿那些被师弟所害的人的家人。”
“我师弟虽然作恶,但青云门不该颠覆在他手上。或许从此之后,青云门就此衰落,但我不想在此刻众仙激愤之下,闹得先祖灵位不存。”
“我身为青云掌门,这些年只顾自己逍遥,以至于酿成如今之祸,是我的错。”任逍遥看着墨言,诚挚道,“请你暂时,不要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好么?门内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答应你,三个月内,我必然对此有所交代。若是三个月后我有违今日之话,你尽管来取我人头。”
墨言于山脚下微微抬头,看着高高的山门处,青龙隐隐,他怎么也想不到,青云老祖竟然快死了。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上辈子的那些仇恨,自己多年隐忍,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里,说不出的憋屈。
但又能如何?一个人,再怎么作恶多端,他若死了,身死灵灭,又该找谁报仇?
此刻墨言忽然想起小时候听父亲讲的一个故事。
一位少年被某派灭门,当日的少年眼见亲人惨死,发誓要报仇雪恨。
少年躲入山中,日夜修炼,终于神功大成,下山报仇。
然而却不料当他下山之时,当日的仇人都已经死掉,便是当年十六岁的少女,如今也成了老妪,便是普通人的一根手指头,也能够杀死她。
少年一番苦练,却最终躲不过时间,原来他在山中被仇恨纠缠,然而世上已经过了百年。
不管是什么人,时间终究带走一切。
当日墨言听闻这个故事的时候,只以为是凡尘故事,中土仙界的修仙之人,拥有无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