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做饭带便当吧。
水晴笑她一点都不像摇滚少女。
“我本来就不是少女了。”杜若射她一眼说。
“你这个心态就不对了。”彼时的水晴穿着吊带短装上衣和迷你裙,还把蓬松的卷发高高扎起,浮夸得让作伴的杜若冒了一身冷汗,只想离她远一点。
“你这装束太高调了。”
“是你太无趣了。”她撅了撅血红的唇说。
那个年代的姨妈红。
“我这叫端庄!”杜若不服气地说。
她们这是在去看live的路上。
目的地是“江南春”,打车去的,里程表跳一下,杜若的心也跟着跳一下。
太奢侈了。她深深地意识道跟这个妞混,永远都指望不上能买房。
“江南春”是S城最大的live house,崭新的华丽的装潢,正向少女们热情的招着手。里头已经有乐队在暖场表演,气氛融洽得很,乐手们正跟观众们做活动。
Live house的两侧设有吧台,兼卖酒水,水晴很慷慨地买了两杯生啤,请杜若喝一杯。
“老娘请你。”她在杜若耳边嚷嚷,财大气粗的模样。
杜若笑而不语,不跟她一般见识,不客气地举起酒杯喝了两大口。
她原本不爱酒的,除非是好入口的鸡尾酒。啤酒入口,分明又苦涩又呛人,但来到了这80年代末,她突然就爱上了啤酒。
这个年代的年轻人们对啤酒的热爱,简直如火山喷发般,轻易就把她也卷了进去。
她特别喜欢大家喝啤酒的那股豪放劲儿,个个把自己喝成了古惑仔、小太妹。
半杯酒下去,面对水晴那叫人尴尬自我陶醉也觉得顺眼多了。
“姑娘们,你们好不好啊?”台上的乐手调戏起女孩来。
“好噢~”水晴的声音最响。
“最近好多水呢!”
“哎~”女孩子们居然坦荡荡地应答,纷纷sao动起来。
一旁的杜若听得老脸一红:“哎呀妈呀,多雨就多雨嘛,都说的什么鬼。”
“哈哈哈哈。”水晴见她一惊一乍的模样觉得滑稽,“你这么较真干嘛,玩玩嘛!”
她一把拉过杜若的手说:“咱们到前面去看。”
杜若无法拒绝,连忙把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光,跌跌撞撞地跟随着水晴的脚步霸道地往前面挤去。其中有不少男观众,倒也对美女很友善,立马就让了道。她们很顺利地走到第一排,但又立马被迅速归拢的人群紧紧夹住。
“哦哦哦……”水晴人来疯地尖叫起来。
不胜酒力的杜若有些昏头昏脑的,也跟着笑。
台上的人还没看清,一曲就终了。换下一支队上台,首先是贝斯手,瘦得像跟竹竿,然后是鼓手,半裸着上身,浑身没有一丝赘rou。水晴见到他很兴奋,抓住杜若的肩膀,指甲都要掐进杜若的rou里了。
“宋得文!”她喊他的名字,热情地冲他招手。
那个潇洒如贵族般的男人冲她不动声息地抬了抬下巴,若有若无地笑了笑。
看来关系不赖。
接着吉他手走上来,那头熟悉的红发把杜若吓得一个激灵。
唐景人。
和他只有仅仅三米的距离,他的脸经过灯光的雕刻更显秀气了,化着夸张的烟熏妆让人几乎看不到他的眼睛,唯有那寂寞的眼白既骇人,又Yin郁。
杜若这才体味到烟熏妆的奇特之处,让人看不见黑眼珠,反而无限强调了那片寥寂的眼白。
“这是合战BAND呀。”杜若这才反应过来。
“对哦,这是Rubus的吉他手Hale吧,超强选手。”水晴也不由得叹服道。
“你知道他。”杜若吃惊。
“当然,Rubus这质素算是万中无一了吧。”水晴很在行地说,“我很喜欢他的solo,那叫一个爽!”
这话一点不错。
杜若勾起嘴角笑了。
才猛然发觉唐景人正扫了她一眼。
吉他首先被撩拨起来。
人群瞬间就躁动起来。
还是西式硬摇的曲风,杜若并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只觉得这吉他编曲抓耳得很,可以飞速地叫人合着节奏摇头晃脑。她专心地看着那双修长的手,她一直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男人弹吉他轻得像没有碰到琴弦一般,只像蝴蝶扇动翅膀般轻轻划过,就有激烈的旋律流出。
他不是在弹琴,而是在抚摸而已吧。
或者说,是在亲吻?
这是首陌生的曲子。
但却是怎么听都听不够的。
杜若入了神。
水晴忽然将她一把楼过去说:“他老在看你哦。”
她指的是唐景人。
杜若连忙用手肘撞她,窘迫地说:“错觉错觉。”
“好吧。”水晴也不跟她争论,“唐景人看上去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