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养了好几个月才能下地,可亏的大公子不通武技,全凭蛮力乱打一气才没闹出人命,将军府那时也是好一顿安抚,才勉强将此事压了下来,至此,大公子便不去学堂,只在府上叫了先生,单独教习。
自那时起,大公子每日的膳食单中便多了一味药汤,那还是安夫人特意去求了贤妃,这才将太医院的李太医指派到了将军府,从那以后,便一直由李太医照顾大公子的身子,也因着汤药的缘故,大公子再也没有发过病。李太医说过,除非大公子能恢复神智,否则便得每日吃药,这话大家心里都更明镜似的,大公子怕是这辈子都得在汤药里渡过了。
起疑
大公子还算乖巧,自开出药方后日日按时服药,如今大公子还是头一次这般任性的不肯吃药,一旦不受控制发起病来,这府里又有谁是他的对手,安夫人光是想想便浑身发怵。
安夫人一把拉过笼烟的手,“泽儿可在府上?”
笼烟:“二公子去了城外军营,估摸着得晚些时候才能回府,夫人可要派人去唤?”
安夫人一抬手,“不用,泽儿那里正事要紧,你们听好了,先将璟儿看牢了,只要不出府,便是翻了天也随他,等泽儿回来,就让他先去璟儿那一趟。”
桂嬷嬷纵然心里再苦,也只得应是。笼烟大着胆子问道:“夫人,可要派人去禀报老爷?”
安夫人:“不用,老爷自昨日起被圣上秘密宣入宫中,至今未归,定是有极要紧的军事商议,万不可去惊扰了他。”
笼烟:“是,夫人。”
虽说安夫人一介女流,没亲自去大公子处探视,但大公子处的小厮却时时来向安夫人禀报情况。
“大公子不肯用膳,还将汤药洒了一地。”
“大公子哭闹不止,说要吃双皮nai,还屡屡翻墙。”
……
安夫人的头再次疼了起来,这薛家小姐也不知对璟儿做了什么,竟让他如此念念不忘,安夫人心烦意乱,笼烟上前一步,“夫人,大公子既然如此想见那薛家大小姐,不如将她唤来做那双皮nai,大公子满意了,自不会再哭闹。”
安夫人揉着眉心,闭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那薛家小姐打的什么主意吗?什么双皮nai,她冲的还不是将军府少夫人的位置,若我派人去叫她,岂不是如了她的愿。如今宴席刚结束,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将军府呢,我便这么急巴巴的将人叫来,你让其他府上的小姐怎么想,我这儿媳还能挑吗?不叫,绝不能叫。”
笼烟试着替安夫人捏肩,帮她放松心神,“夫人说的有理,还是等二公子回来去劝劝大公子,想来大公子也是能明白夫人的苦心的。”
安夫人不语,身子倒是松泛了些,笼烟又试着问:“夫人,时候不早,可要先用膳?厨房今日特地给夫人煲了燕窝枸杞粥,夫人好歹用一些。”
安夫人缓缓睁眼,“也罢,传膳吧。”
安夫人用完膳后,一直端坐于屋内,直至戌时,祁子泽身边的小厮前来通传,说是二公子今日宿在军营,不回来了。
笼烟担忧的望着安夫人,安夫人沉默半晌,“也罢,吩咐下去,将璟儿看牢些,也许过了今日,璟儿便不会如此闹腾了。”
鸡鸣三声,天色微白,这天气温降的快,说话间便升腾起一层薄薄水雾。安夫人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翻来覆去俱是璟儿口口声声要那薛家小姐,笼烟刚小心进屋将昨夜留着的两盏烛灯熄灭,便听内室传来安夫人翻身的动静,紧接着便是一句:“笼烟,替我更衣。”
笼烟赶紧上前打起床帘,安夫人脸上疲色不减,连眼底也多了抹青,“夫人,才卯时,可要再睡会。”
安夫人掀开被子,“不睡了,璟儿如何?”
笼烟低声替安夫人穿上绣鞋,“听桂嬷嬷说,昨夜闹了一宿,适才倒像是累了,刚睡下。”
安夫人长出一口气,“如此便好,泽儿呢,可有说几时回府?”
笼烟摇头,“二公子那还没传来消息。”
安夫人:“也罢,也罢,如今还早,倒是我心急了。”
等安夫人用了两口早膳后,手持碗筷,“璟儿那的早膳可备下了?”
笼烟知这是安夫人在问她话,回道:“一早就备下了,是养胃的时蔬粥,大公子昨日午后便没有进食,所以特意让厨房备着养胃的,一直煨在炉子里,只等大公子醒来便能吃。”
安夫人:“甚好,还是你想的周到。我寻思着,等用完膳去璟儿那看看,闹腾了这么久,我实在放心不下。”
笼烟一惊,“夫人不可,大公子自昨日起便没有吃药,什么时候会发病没人说的准,若是夫人去了,正巧赶上大公子发起病来,伤着了夫人可如何是好?若夫人实在不放心还是奴婢替夫人去看看吧。”
安夫人将碗筷放下,“也好,那你一会替我跑一趟。”
笼烟松了口气,又怕安夫人一会改了主意,赶紧应下,等伺候完安夫人用膳,便匆匆去了大公子所居的松清院。大公子难得歇下,院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