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家的主人,住了人家的房子,总得有些表示吧!”
邢依诺应道:“行,我也是这么想的。”
林彦洵和韩靖平每人端着两碗泡面走了进来,放在窄小的茶几上,用宁程曦拿出的酸nai瓶盖在上面,让热气快速将面条闷熟。
宁程曦掏出手机想给程冰报个平安,结果可好,微信发送的圆圈转了好久也没发出去,网络信号几乎为0,气得她跑到门外,直接打电话。
“喂,妈妈,我到了。”
“宝贝儿,妈妈一直等你电话,怎么样?环境还好吗?”程冰温柔地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程冰熟悉的声音如泛滥的chao水涌入宁程曦的耳中,瞬间一天所受的委屈难受忍不住,似要发泄,她哽咽呜呜,控制着喑哑的嗓音:“都挺好的。”
“宝贝儿,你怎么了?”程冰灵敏地听出宁程曦的声音不对。
宁程曦用袖子抹点眼泪,装作欢娱地说:“没事啊,这里空气特别新鲜。”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就是这边有点冷,可能是有些感冒。”
“感冒就吃点药,我给你带了一些药,就放在黑色箱子的内兜里。”
宁程曦低捂着额头摸干眼泪,深吸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待会儿就去吃。我不和你说了,要去吃饭了。”
“好,多吃点啊!”
“嗯嗯。”
挂完电话,宁程曦蹲在路边,望着天空中的月亮,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低头思故乡”,泪水在眼中打转,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韩靖平见她迟迟没有回来,便出门去寻,环顾一圈,远远的看见她身穿一件黑色夹克蹲在路边的土坡上,在这黑夜,似乎与周围干枯的植物融为一体。
韩靖平走上前去,柔声问道:“怎么了?”
宁程曦努力扯出一个微笑:“没事,刚才打电话着。”
“真的没事吗?”
宁程曦微笑摇着头:“没事。”
韩靖平看她眼下的泪痕,欲言又止,既然她不想说,就算了吧。宁程曦和他相伴,一路无言回到屋内,简单地吃完泡面,就上楼回到卧室休息睡下。
乡村的清晨,来的特别早,即使天还暗着,就能听见接连不断的公鸡打鸣报早声,以及经过的村民结伴下山劳作,互相道早的问候。
宁程曦被吵醒,困意全无,干脆起床洗漱,将今天要用的听诊器,血压计,血糖仪和各类药物装在背包内。邢依诺见她已经起来,也麻溜儿地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完后,和一楼那两位早已晨跑回来的军官,一起到村长家吃早饭。
张村长特意吩咐家人做了一大锅棒子渣粥,一屉白花花的大馒头,几小碟咸菜。虽然样式少得可怜,但张村长一碗又一碗地给他们盛粥递馒头,热情款待,生怕他们吃不饱。
饭后,由张村长带着他们来到了村委会,村里特意打扫出一间房,留给下乡的医生为村民看病用。刚进村委会的大门,就看见村民们排了一条长龙。
这里交通闭塞,只有一个从县医院下岗护士开的小诊所,没有天大的病,没人会出去到大医院,大多时候,有些头痛脑热,忍一忍就过去了。这次听说北京医院的医生来下乡,好多村民大清晨的就前来排队,有病的希望可以得到正确的诊治,没病的过来让医生看看,得一个心里安慰。
宁程曦见这长队,目测得忙到晚上,她让韩靖平从1开始,做了一些号码牌,按顺序分发给村民,一共120个人,这个人数还是让她有些震惊。
她和邢依诺商量后,让村长告知村民们,今天上午问诊前30号,下午问诊31-60号,明天上午问诊61-90号,明天下午问诊91-120号,若后续还有新来的村民,到村委会拿号,依次顺延。这样既节省了村民们排队等待的时间,也减轻她俩的日工作量,可以给每位村民最准确的诊治。
宁程曦和邢依诺分坐两边,将队伍分成两列,依次为村民进行降血压,测血糖,问诊,将这些日常指标以及诊治结果和建议记录在提前做好的村民档案上,盖上公章,将档案交给村民,村民就可以拿着这份档案到县医院去开药。
碰见某些家庭特别贫困的,就将随身携带的药物免费发放给他们,以应燃眉之急。
韩靖平和林彦洵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到旁边的小空地上和几个孩子扔沙包玩。这群孩子,大小不等,有两个看起来已经十二三岁,有三个刚刚垂髫,休息之余,林彦洵问他们,这个时间难道不用去上学吗?
其中有个12岁小姑娘说:“我爹说,女娃儿不用读书,以后迟早都是要嫁人的。”
林彦洵听了,心里很不舒服,这都新时代了,脑子里还是上世纪的旧思想。
韩靖平拎着小姑娘,指向宁程曦和邢依诺所在的房间:“你看,那两个姐姐学识丰富,可以治病救人,村里人多爱戴她们。”
小姑娘撅着小嘴,低头黯然神伤,小声呢喃:“我也想像她们一样。”